陆兆年这样说着,忽然抬起手臂,抚上谢云溪的脸,“相思”
谢云溪心头大痛,眼泪瞬间涨满眼眶。
她伸手覆在陆兆年抚摸她脸的手背上,哽声说,“你又认错啦。我不是相思,我是云溪,跟你一起长大的云溪”最爱你的云溪。
陆兆年定定盯着谢云溪看了片刻,忽地抽出手,强撑着醉意从沙发坐起,起身去了洗手间。
谢云溪望着陆兆年高大在这时却有些萎顿的身形闪进洗手间,卡在眼眶的泪珠,滚滚掷下。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陆兆年在醉酒后,将她认作聂相思!
本以为这样的次数多了,她就习以为常,不会再有感觉。
可是她错了。
他每将她认错一次,她所承受的痛楚便更深一寸。
直到现在,她痛得死去活来,却不敢在他面前表露出丝毫。
洗手间的水声停了。
谢云溪轻闭眼,伸手拂了拂眼睫上的泪液,抬眼看着洗手间的方向。
陆兆年满脸水珠的从洗手间出来,额前的碎发**的,水珠顺着发梢往下滴,在他墨色的衬衫上砸下比墨色更深的颜色。
谢云溪伸手端起醒酒汤,站起身走向他,“喝了吧。”
陆兆年看了她一眼,接过醒酒汤,仰头一口喝了。
谢云溪从他手里拿过空碗,对他温柔的笑,“你去房间休息吧,我现在出去买点菜回来给你做饭,等饭做好了,我再叫你。”
陆兆年点了下头,转身朝房间走了去。
谢云溪看着他走进房间,又伸手捂了捂双眼,拿起包离开公寓去超市买菜。
七点过,谢云溪将做好的饭菜端到客厅茶几,摆好碗筷,解下身上的围裙,才去房间叫陆兆年起床。
陆兆年喝了醒酒汤睡了两个小时,酒意散得差不多了。
谢云溪叫他起床倒也没有费太大劲。
陆兆年去洗浴室用水随意往脸上泼了两次,便和谢云溪到客厅。
谢云溪见他脸上都是水,轻轻笑着抽纸巾给他擦,“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也这样,洗脸毛里毛躁的,也不喜欢用毛巾擦干净脸上的水,每每都是湿着一张脸出来,赖着我让我给你擦,我不擦,你就抱着我,脸往我衣服上蹭,你那泼皮样儿,每次都差点把我气死!”
陆兆年醉了一场,如今酒意散去,理智回来了。
听谢云溪这样说,便道,“几岁的事,表姐还记得这么清楚?”
谢云溪目光缩了下,拿起筷子递给他,“有时候记性好也不见得是好事。”
陆兆年慢慢吃菜,没说话。
谢云溪拿着筷子,看着陆兆年慢条斯理吃饭,隔了会儿说,“你今天喝醉,是因为和瑾玟”
“表姐!”
没等谢云溪说完,陆兆年突然寒声低喝。
谢云溪不禁抓紧了手里的筷子,眸子轻颤看着他。
陆兆年缓缓抬眼,盯向谢云溪的双眸沉鹜,“别在我面前提她!”
“”谢云溪轻咬了咬下嘴唇,忙说,“好,我不提她。”
陆兆年皱紧眉,低头继续吃,只是速度,明显比之前还要缓了几分。
谢云溪垂下睫毛,对于陆兆年的反应,心情复杂。
一面她欣喜于陆兆年的反应,因为这意味着他对战瑾玟这个女人已是厌恶到极致,就算日后两人结婚了,陆兆年也不可能喜欢上她,更不会待她好。
另一方面她也嫉妒。尽管战瑾玟得不到陆兆年的心,可她到底还是得到了陆兆年妻子的头衔!不像她,只能守着他表姐的身份,也受困于表姐这个身份,连跟他表白心意的机会都没用。
她的喜欢,注意只能在暗处,见不得人!
“表姐,我不是针对你。”
谢云溪微愣,深吸气,抬眼看陆兆年。
大约是谢云溪刚才垂头沉默,让陆兆年以为是自己语气过重伤了她,所以才开口解释。
陆兆年看着谢云溪微红的眼圈,坚硬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两下,蹙眉说,“我是恨我自己没用。明明很厌恶那个女人,却不得不违心逼自己娶她!我恨我自己没有反抗的勇气和底气!”
陆兆年甚至连“战瑾玟”这三个字都不愿意提,而是用“那个女人”代替。
可想而知,他对战瑾玟的厌恶已经深深根植在他心中,无法改变!
正如谢云溪所料。
陆兆年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上战瑾玟!
听到陆兆年自我厌弃的话,谢云溪心疼不已,伸手握住了他拿着筷子的手,盯着他的眼睛道,“兆年,你很优秀,比这世上大部分的男人都优秀。所以你不必妄自菲薄,贬低践踏自己。”
“表姐,你不用安慰我。”陆兆年自嘲道。
“我没有安慰你。因为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谢云溪一瞬不瞬的盯着陆兆年,“兆年,在我心里,你是这个世界最优秀的男人!你值得拥有一切美好。”
“表姐。”陆兆年反手捏紧谢云溪的手,一双眼眸因隐忍而发红。
“兆年,你听我说。”
谢云溪将另一只手也放到陆兆年手背上,殷切的望着他,“我跟瑾玟是朋友,我了解她。她性格刁钻霸道,为人极端好斗,根本配不上你。她不配做你的妻子!”
陆兆年苦笑,“我何尝愿想娶她?我恨不得从未认识过她!可是,我不想又能如何?我爸他那么迫切的想我娶战瑾玟进门,增强我们陆家的背景。一个市长之位已经无法满足我爸的野心。”
“兆年,你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