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镇候抿唇,略有不快看着夏云舒,“云舒,不管怎么说,我是你爸爸。”
“我说你不是了么?”夏云舒盯着夏镇候,眼瞳里的讥嘲叫夏镇候心下更是不悦。
夏镇候皱眉,“云舒,爸爸只是想跟你聊聊天,你对爸爸实在没必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你这样让外人瞧见,还以为我是你仇人呢!”
“聊聊天是么?”夏云舒轻吐气,望着夏镇候,“那行,聊吧。你想聊什么?”
夏镇候看着夏云舒敷衍不耐的脸,脸也控制不住的绷着,“你是不是怪爸爸这些年忽略了你?”
“没有期待过,怪从何说起?”夏云舒低下头,漫不经心翻手里的英语范文本。
夏镇候盯了眼夏云舒手里的范文,暗压着心头的怒火,沉着气说,“爸爸是一家之主,肩膀上扛着咱们一家五口的生计,爸爸压力也很大。所以为了咱们一家人,爸爸平日工作忙了些,忽略到你的地方,你要给爸爸一点理解。”
夏云舒没说话。
夏镇候眉头皱紧了,“云舒,你是爸爸第一个孩子,也是家里最大的孩子。你从小懂事,独立,坚强。这些爸爸都是看在眼里,欣慰在心里。爸爸逐渐老了,许多事开始力不从心。所以最近,爸爸总在想一件事。”
夏云舒翻了页,盯着手里的范文看。
“”夏镇候很想将夏云舒手里的范文拽出扔掉,忍着,“你现在高三,过不了多久就要高考上大学。爸爸希望你报考商学院,学习金融和管理,等你毕业了,就到公司帮爸爸。到时候咱们父女同心,一定能把公司发展得更好。你说呢?”
夏云舒扯了扯嘴角,抬眼觑了眼夏镇候,“我说啊,如果你是打算让我继承你的位置,把公司给我,那我倒是可以考虑报考商学院。你会让我继承公司么?”
夏镇候,“”登时语塞。
夏云舒眼底快速闪过一抹冷笑,合上手里的范文本,盯着夏镇候,“我今天还要上学,就不陪您继续聊天了,我回去吃早餐了。”
夏云舒说完从夏镇候身侧错开,头也不回的走了。
夏镇候抿紧唇,侧身盯着夏云舒的背影,眯眼冷哼,“一个女流之辈,成天尽想些不切实际的,还想继承我的公司?我是没有儿子么?!”
夏镇候哼唧完,双眼又眯紧了些,也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夏云舒回到别墅,余素华夏阳和夏朵已经在餐厅吃早餐。
看到三人,夏云舒睫毛闪了下,直接回了自己房间。
回到房间刚换好衣服,敲门声便响了起来。
夏挎在肩上,走到门口打开门,“奶。”
汪珮对她笑笑,把两个用白色塑料袋装着的包子和牛奶递给夏云舒,“带着路上吃。”
“您吃了么?”夏云舒暂时没接,看着汪珮。
汪珮点点头,“吃了。”
“真的?”夏云舒问。
汪珮笑,把袋子塞到夏云舒手里,“奶骗你干什么?”
夏云舒抓着手里的早餐袋,单手抱住汪珮,说,“奶,等我期末考完,我就去找兼职,挣钱了给你买好吃的。”
“奶不要什么好吃的,你好好儿的就行。”汪珮道。
“哟,大清早的演什么苦情戏呢?”
一道尖酸的女声从前传来。
汪珮忙轻推开夏云舒,紧张的看向站在走廊入口似笑非笑看着这边的余素华,颤颤道,“太太,您和小姐少爷吃好了么?吃好了,我立刻过去收拾。”
“可不敢劳您收拾,您可是老赵家的三朝元老,大功臣,您那双手哪是干那种粗活的?”余素华这话貌似是说给汪珮听的,可她说话间,双眼却一直盯着夏云舒,眼神蔑然。
汪珮抓着手,很无措,“我是夏家的佣人,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汪姨啊,您老了,让您整天干这些擦地打扫煮饭洗衣的活,我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再说,汪姨您也该退休享清福了。要不我找个人回来替了您吧?省得您整天辛苦。”余素华笑眯眯盯着夏云舒道。
“太太。”汪珮双眼猛地红了,央求看着余素华,沙哑道,“我不觉得辛苦,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这些我都可以干,我都可以。您别找人替我。”
“看您,都快哭了。”余素华竟是笑了声。
汪珮低下头,整个身体都在抖。
“呵呵。”
一直没开口的夏云舒,突地连连冷笑出声。
汪珮一怔,抬眼看向身畔的夏云舒。
余素华脸上的笑瞬间僵住,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轻绷着唇眯眼冷盯着夏云舒,“你笑什么?”
“我笑是因为有人可笑。”夏云舒站到汪珮身前,双手微微抱在腹部,抬头看着余素华,“有些人贱性那是骨子里的,一朝得势就自以为自己比别人高级了,迫不及待就对旁人指指点点以彰显她了不起的身份。可实际呢,骨子里的臭味是喷多少香水都掩盖不了的,反而更让人觉得恶心!”
“你什么意思?”余素华低哼。
“我什么意思你自己慢慢体会去吧。”
夏云舒话锋一转,声线蓦地变得凌冽,“你如果不是觉得最近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最好对我奶客气些!我跟我奶不一样,我这个人记仇,有仇必报!你要是不信邪,大可试试,看我能不能让你继续过你无忧无虑的富太太生活!“
这就是夏云舒,爱憎分明,永远学不来虚与委蛇那一套。
与其跟她说一大堆以她的智商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