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到家,徐长洋都没怎么说话。
夏云舒不知是没有发现异常,还是发现了没有表现出来,回到家便喊着饿了,让徐长洋给她下面吃。
徐长洋便依着她去厨房下了碗面,端到客厅给夏云舒喂。
夏云舒羞囧的盯着徐长洋挑起的一撮面,“我可以自己吃。”
“我想喂你。”徐长洋说。
“哎呀。”夏云舒不适应,扭捏着不肯张嘴。
徐长洋扬眉,“再不吃面坨了。”
夏云舒红着耳尖盯他一眼,只好张嘴吃了。
对于徐长洋下面的水准,客观点讲,也就凑合,不算好吃,但也称不上难吃,果脯可以。
“明天我请个阿姨回来,照顾你的饮食起居。”徐长洋道。
“不用了。”夏云舒嚼着面,“我自己可以照顾我自己,再说了,还有你。”
徐长洋伸手抹了抹夏云舒嘴角的面汁,“你现在月份大了,行动不便,而我总难免有事不能陪在你身边的时候。更何况,我不会做饭,老是让你吃外面餐厅的东西,不好。”
听他这样说,夏云舒便没话说了,道,“好吧。”
面吃了不到一半,夏云舒推了推,“我饱了。”
徐长洋看了眼面,薄薄的唇微微抿直,看着她,眼眸深处藏着担忧。
夏云舒看到,杏眸快速一闪,笑道,“这只能算是午餐后的加餐,又不是正式的晚饭,待会儿晚饭的时候还得吃呢。”
徐长洋眉峰压了一寸,端着面起身,去了厨房。
夏云舒轻轻咬唇,抬眸看徐长洋望厨房迈去的背脊,直到徐长洋走进厨房,夏云舒才收回目光,落在自己的肚子上,她轻堪动着唇,仿佛在无声的说着什么。
赵家。
除却柳玬,赵菲菲和赵菡蕾,乃至胡伟学都哭丧着脸坐在沙发。
“怎么办?怎么办啊!?”胡学伟喃喃重复着这句话。
赵菡蕾低低的哭,眼泪吧啦的看着赵菲菲,“妈妈,我们家真的破产了么?昨天不是还好好儿的么?”
赵菲菲一副受到重创,心力绞碎的样子,“是有人故意针对我们赵家,要搞垮我们赵家!”
赵菡蕾无措而恐慌的抓着手,抽泣道,“是徐先生,一定是徐先生。他为了惩罚我把夏云舒怀孕的事告诉了徐伯母,所以就动动手指头弄得我们家破产了。”
“我们得罪了徐先生,以后在潼市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就是我们现在的房子,一个礼拜后就会被拿去拍卖,到时候我们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了。”胡伟学拍着沙发,焦躁到近乎失控。
“哼!”
一直没开口的柳玬在这时冷冷哼了声。
赵菲菲赵菡蕾三人怔了怔,同时看向柳玬。
柳玬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里,背脊挺得笔直,扫过赵菲菲三人的眸光倒有几分大家风范,“慌什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赵家就是败落破产了,也不至于沦落到流落街头的地步。”
柳玬说着,凌厉盯向胡伟学,“我就看不上你这没出息的模样!你看看你自己,哪有半点像个男人!”
胡伟学是个上门女婿,与赵菲菲结婚数年,一直叫柳玬和赵菲菲压着。
在赵家,胡伟学无疑是食物链的最底端,任谁都能吆喝指摘。
被柳玬不留颜面的训斥,胡伟学本能的如这么多年一样,肩膀一塌,就焉了下去,不敢吱声。
便连赵菲菲和赵菡蕾也都嫌弃的看了眼胡伟学。
胡伟学垂着眼睛,暗暗咬牙。
“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赵菲菲忧心忡忡道。
“是啊姥姥,我可不想以后一直穷下去,我会疯的。”赵菡蕾起身,走到柳玬身边坐下,拉着柳玬的手哭哭啼啼道。
柳玬皱眉看了眼赵菡蕾,沉吟了几秒,望向胡伟学,“现在最紧要的,是赶紧找个落脚的地方,我们一家搬进去。这件事就交给你了。”
胡伟学软踏踏的看柳玬,“妈,我没钱。”
“我当然知道你没钱!你把房子看好了告诉我,到时我再把钱转给你。”柳玬瞪他。
“嗯。”胡伟学应声,“那我们是买房子,还是租房子?”
柳玬怅然看着自己住了几十年的房子,末了,道,“现在的情况只能租房,其余的,得留着,以防万一。”
“诶,那我现在就出去找房子。”
胡伟学一走。
赵菡蕾拉着柳玬的手甩,“姥姥,难道我们以后只能住在别人的房子里么?我那些朋友要是知道我现在落魄到租房子住,肯定会笑话我的!我不要姥姥,我不要”
“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计较这些?”柳玬拂开赵菡蕾的手,喝道。
赵菡蕾憋着嘴,看着柳玬一直哭,“姥姥,都怪夏云舒,都怪她!”
“我们赵家真是跟她夏云舒犯冲!”赵菲菲咬牙切齿!
柳玬拧着眉头沉思了半响,扫了眼赵菡蕾说,“我们是低估了夏云舒在徐先生心里的位置。”
“什么位置?她在徐先生心里再有位置,能有林霰姐姐在徐先生心里的位置重么?要不是林霰姐姐嫁人了,哪轮到她夏云舒!夏云舒,我上辈子肯定跟你有仇!”赵菡蕾恨怒道。
“这件事情,我看还得找徐老板和徐夫人!”赵菲菲道,“菡蕾是为了徐先生,一片好意告诉徐夫人夏云舒的真面目。如今却因此开罪了徐先生,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怎么说,徐夫人和徐老板也不能坐视不理吧?”
赵菡蕾双瞳一定,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