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动作来得太过突然,房内的其他人见状都是一愣,不知究竟出了何事,唯有一旁的苏芊雅眸中燃烧着嫉妒之火。
苏洛宁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给惊住了,不由满心疑惑地问道:“怎么了?”
司空澈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轻声道:“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心疼你,你姐姐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办妥的。”
这般言辞可谓是**裸的告白了,饶是苏洛宁这般女子也再装不下淡定,目光微垂,面颊微红,嘴角不由地浮起清浅笑意,正如雨后清荷上晶莹剔透的水滴,温柔婉转、明媚动人。
可是苏老爷他们也都不是愚笨之人,怎么会听不懂司空澈的弦外之音呢?一时不由尴尬起来。
不过既然有了司空澈这一句话,苏老爷和苏夫人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又是闲聊了几句,苏洛宁见苏夫人没事,便想着去看看梅姨娘。
谁知苏夫人却把她单独留了下来。
“母亲还有其他事情吗?”眼看着其他人都已走远,苏洛宁这才开口询问。
“宁儿,你是不是觉得你父亲和我都偏爱你大姐?却不在意你?”
洛宁没想到苏夫人竟会跟自己说这个,微讶之后,却是缓缓一笑,“宁儿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自然不会不在意,但大姐是苏家的第一个孩子,又生得极其漂亮,不受宠爱也难。其实母亲大可不必担心,我倒是不在意这个的。”从很小的时候她就已经看淡了。
苏夫人闻言一滞,不在意也就是无所谓不是吗?宁儿对这一家的感情终究淡薄。不过她心里到底也有些愧疚,当年因着自己的缘故,把刚生下不久的宁儿送回了同州老家,等她再想把女儿接回来的时候,她却已经不愿意了,老爷子也是不肯放人。
就这样,她在老爷子的身边慢慢长大,做父母的却很少见到她。当然,相比较在身边长大的绮蔓和小雅,他们夫妻对宁儿的感情的确不那么深厚,但她毕竟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怎么可能不在意?
“宁儿,是娘对不起你。”
“没什么对不起的,我在祖父的身边长大也挺好的,母亲不必自责。”洛宁却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再谈下去也不过是陈年往事的无趣罢了。
“如果母亲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
“等一下,宁儿你先别走,还有一件事”苏夫人此时却变得有些为难起来,似乎不知道接下来的话该怎么开口。
“你我看澈王殿下对你挺好的,私下里,他对你也不错吗?”这话的语气更像是试探。
洛宁不解其意,却仍是点点头道:“司空澈这个人的性情还是不错的,他对女儿很好。”
说到最后两个字,洛宁的眉眼之间不由地染上些许温柔,或者这个男人真的值得一试,或者情爱这种事情并不像自己想象得那么可怕。
苏夫人见她如此,面上却浮现出深深的担忧来,“宁儿,母亲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不爱听,但是这是母亲作为一个过来人对你的忠告。”
“母亲想说什么?”
“也许你现在新婚燕尔,只觉能跟澈王这般天长地久地过下去,但是宁儿,娘要告诉你,这天底下的男人从来都是一个样儿的。想当年你父亲刚娶我的时候,也是你侬我侬,海誓山盟,甚至发誓说一辈子只娶我一个,可是后来呢?我刚生下你不过两日,他就迎了琴姨娘进门,当时娘亲何种心情,你可能想象?”
虽然时隔多年,苏夫人再提起此事,仍是带着几分怨恨,这也是这么多年来她甚是不喜欢琴姨娘母女最大的原因。
而苏洛宁对这件事也是有所了解的,因为她本人也跟这件事息息相关。当年母亲刚生下自己两日,父亲就接了琴姨娘入府,母亲自是大闹,可父亲回给母亲的理由是,连生两个女儿,无法延续苏家香火,他再纳妾乃是人之常情。
‘人之常情’这四个字让苏夫人有口不能言,悲伤愤恨之下的苏夫人无力阻止自己的丈夫,只得把所有的怨恨转嫁到刚刚出生的女儿身上,只恨她为什么不是个男孩儿,这般葬送了自己的幸福。
精神抑郁的她一度不能看到自己刚出生的女儿,甚至连孩子的哭声都能引起她歇斯底里,无奈之下,苏老爷只得把刚出生的女儿送回了同州老家,由奶娘喂养,由自己的父亲来看管。
这便是苏洛宁从小在祖父身边长大的原因。
也正因为此事,苏洛宁很早就看透了男女之情,如今听到自己的母亲再度提起,她已经有些明白母亲的意图了。
“宁儿,你一向是个冷静自持的女子,娘从来不担心你会跟娘一样,落得如此下场。但是有些事情,你却不得不提前做打算。”
“娘亲指的是?”苏洛宁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心中的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纳妾。”苏夫人看着洛宁沉声道:“与其让那些不三不四的狐媚子勾了他的魂去,倒不如你亲自选了得体听话的,也省得将来她们骑到你的头上去。”
见苏洛宁皱眉不语,苏夫人到底有些不忍,但是这些话除了她这个亲生母亲肯跟她说,谁还能跟她点个明白呢?
“娘亲知道这个时候跟你说这些,的确太早了点,但是男女欢情本就短暂,尤其澈王还是个fēng_liú的主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你自己得早作打算啊。娘亲正是因为在这个上头吃了亏,才不忍你也栽这个跟头。”
可苏洛宁最终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