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安稳的。”
说到这里面上已是十分感伤。
陈氏的情绪丝毫不被其所动,她笑道:“这孩子原本是在厅里的,只是我听门房说老太爷和老太太过来,便打发了她去了楼上,免得一会儿说话,阿暖她脾气直,云先生觉得她说话不好听,对她横加斥骂,又把她给吓着了 - 老太太您不知道,上次她从云家那边回来,整整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睁眼说瞎话,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云老太爷和云老太太都被被陈氏的话给说怔住了 - 陈氏以前还从来没有用过这种疏离还带了些微微讥讽的笑容和语气和他们说话,也更不会口口声声说什么“老太爷”“老太太”“云先生”之类的。
云老太太的面色就有些变了。
她脸上原先的亲切慈爱慢慢隐了去,神情稍微有些绷着沉吟道:“素婉,你可是因着佰城的糊涂行事,连我们都怨上了?”
陈氏握着茶碗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笑道:“老太太说笑了,我和云先生已经离婚,不过是再不相干罢了,谈不上怨不怨的,更如何会怪到老太爷和老太太身上?”
云老太太再想出声,却被云老太爷的一声干咳给制止了。
云老太爷看着陈氏道:“素婉,你来京中之前我就就已经跟你说过,那离婚一事,我们是不会认的,在云家族谱上,你才是佰城的嫡妻。”
陈氏笑,这事儿是你们认就认,不认就不认的吗?
只是陈氏还尚未将此话驳回去,云老太爷已经看了云佰城一眼,云佰城接受到父亲的眼神便出声道:“素婉,当年之事是我之错。但当时我就跟你说过,那离婚书不过只是权宜之计,做给袁家看的罢了,在云家,真正的嫡妻仍然是你。”
他看着陈氏十年如一日光洁如玉的肌肤,艳色逼人的容貌 - 不由得又想起他们的新婚之时,声音便又真诚了些,甚至还带了些缠绵,他继续道,“素婉,我已经应下父亲,若此次你愿意回云家,我会登报声明,你才是我的嫡妻,而兰绣她 - 只会是我的姨娘。”
陈氏愣住 - 她愣的是,这人,竟然突然说出这种话,是为了何事?她最是清楚这人表面还像个儒雅君子,实则最为利益熏心。什么事竟能促使他要突然行此举,不惜得罪袁家?
陈氏心思急转之间,楼上的阿暖也给惊到了 - 她比她娘亲知道的事情多,此时,她真真是被自己这个便宜父亲变脸如变天,□□如换衣的无耻程度给重新刷新了一下对他的认知。
不过云先生若是知道陈氏和阿暖此时所想,他定会十分恼怒和委屈 - 他的感情都是真挚的,当初也的确是被袁家和袁兰绣所逼才有了那离婚书一事的。
云老太太见陈氏怔住,只当她是满意这个方案的 - 哪个女人会好端端的愿意被休或者和离呢?
她笑道:“素婉,佰城当初的确是有错,其实当初你若是出声,我们就不会让那事发生。不过不管怎么样,这事解决了也就过去了,我们知道你应该不会喜欢现在云家那个宅子,我和你父亲已经作主,在东街......”
“权宜之计?云先生还是新政府的官员,是将新政府的律法当作儿戏吗?签了离婚书我和云先生从律法上就已不再有任何干系,云先生想必和袁太太也是有婚书的 - 这些什么嫡妻姨娘之类的无谓之话还是休要再提。”
陈氏出声打断了云老太太,对着云佰城冷笑道,“云先生,你置外室十五年,我们签离婚书也已经六年,你说那些话不嫌多余吗?今日我之所以见云先生,不过是想请云先生补签一份协议书,以后阿暖的事和云家再无干系,云家再不可干涉阿暖的婚事。”
此话一出,云佰城还有云老太爷云老太太皆是面上大变,然后无例外的,一个个都是面沉似水。
云老太太将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顿,就起身怒道:“荒唐,荒唐!暖姐儿是云家女,她的事如何和云家再无干系?素婉,我们体谅你这么些年受了委屈,但却也不会纵容你为所欲为,行此荒唐之举的!你若执意不肯回云家,我们也不逼你,但今日我们就要带走暖姐儿!应该说,从此以后,你不再是云家妇 - 暖姐儿的事才和你再无干系!”
这完全不是云老太太他们过来陈家的目的,但被陈氏先前的话一激,云老太太高高在上惯了,哪里受得住,便忍不住出声威胁了。
陈氏挑眉,对云老太太笑道:“老太太,阿暖现在就在我这里,你们有本事,尽可以带走她,但没本事带走她,不签这份协议,我也不介意去对簿公堂 - 当年云先生和袁太太未婚先孕,云家却隐瞒我们陈家进行骗婚,云先生接着又在英国再娶袁太太,回国之后为了攀附权贵逼我签离婚书。而这十几年来云先生见到啊暖的次数屈指可数,而阿暖可是我一手带大的 - 她从小到大,口中吃的,身上穿的,可没有一样花的是云家的钱。”
她一边说着,一边就从一旁桌上推出了一本账册,然后才转头对云佰城继续道,“云先生若不介意将这些事摊开来,我们就拿出去给法官判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