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太医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松了口气。
总算有个明理的人。
……
“老九急忙出去,就是给邱若寒找太医,他还做了什么?”皇上一脸深思,哪怕是到这一刻,皇上依旧不相信,七皇叔对邱若寒有真情。
灰衣太监跪在中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回皇上的话,七皇叔除了给邱小姐找太医,别得什么事也没有做,而且七皇叔还让邱小姐在浴池沐浴。
那浴池是七皇叔极宝贝的一个地方,引得是天然温泉水,那温泉水对身体极好,太子曾开口想在那浴池沐浴,也被七皇叔给轻轻地带过了。
“这么说来,老九他这是真上心了。”在人后,皇上半点也不掩饰自己对陵七的厌恶。
“这个,奴才不好说,只觉得七皇叔这么做,要么就是急过头,要么就是故意的。”底下的太监是皇上的心腹,他懂得皇上的想法,当下将皇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朕这个九弟了一向精明,真亦假,假亦真,就是朕也看不透了。”皇上私心的希望陵七能对邱若寒上心,可又不相信一个女人,能让七皇叔误大事。
这么多年,皇上在陵七身上都找不到弱点,邱若寒是第一个,是陵七第一个暴露出来的弱点,可偏偏这个弱点太明显了,明显到让皇上无法相信。
太监没有说话,只将头埋得更低,七皇叔是皇上心中一根刺,皇上一直想要除了,可始终找不着好的机会。
邱若寒是一个机会不错,可皇上始终不信七皇叔会因为一个女人而乱了分寸。
今天在议事殿中,他那一砸不见七皇叔有半分动静,让皇上越发地肯定,邱若寒不过是一个靶子,可转身七皇叔亲自截人、请太医,却又让皇上怀疑起来。
“九弟呀九弟,朕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皇上从来没有低估七皇叔,他从不相信七皇叔所做的一切,都是凭本性,七皇叔的一举一动定是有深意。
直到后来,皇上才明白,低估对手是很愚笨的事情,可高估对手更是愚不可及,他就是太高估七皇叔,才会失了先机,最后一败涂地。
就在这个时候,有太监来报说七皇叔急忙出宫,朝北陵国使者凤谦殿下的住处奔去,皇上转念一想,就明白七皇叔要做什么了,果不其然,半个时辰后七皇叔快马加鞭的赶回宫。
宫里早已落锁,可七皇叔不是别人,他有进出宫门的自由,皇上也没有阻拦。
可当七皇叔拿着从北陵凤谦,那里讨来的伤药,赶到宫殿时却发现邱若寒走了,七皇叔握着药瓶,看着空空的宫殿,视线落在邱若寒之前坐过的那把椅子,苦笑!
我这是在做什么!
啪……
药瓶掉落在地,药膏洒了一地,宫殿里弥漫着清幽雅致的雪莲花香味,久久也没有散去……
不愧是七皇叔亲自挑选的太医,安太医医治外伤确实是好手,邱若寒都感觉不到痛,安太医就将她的伤口包扎好了,眼见宫里要落锁了,邱若寒接过安太医递来的药,就急忙出宫了。
刚到门口就看到一排禁卫军在等着她,说是奉皇上的旨意护送她回邱府,同时留在邱府保护她,或者说监视她。
从明日起她就要在邱府闭门思过,依皇上的意思,不仅她不能出门,就是连上门探视她也不许。
邱若寒没有多说,默默地接受皇上处罚。
难怪七皇叔急巴巴的拉她来找太医,原来皇上背后还弄出这么一手,皇上这是在防谁呢?
登上马车,披星戴月的朝邱府赶去,马车刚停下来,就听到邱府外一阵吵闹,隐约听到什么“宁国公府”“晋阳侯夫人”“求见邱小姐”一类的话。
而禁卫军明显的不同意,对方也不肯退让,双方就这么僵在这里,邱若寒不想再惹事,可这终归是她家,在马车里坐了半天,也不见有人让她下车,当下打开车门道:“出什么事?”
“奴才冒犯了邱小姐,请邱小姐恕罪,奴才半夜登门,是请邱小姐出诊的。”见风若寒出面,两个穿着体面的管事连忙跪了下来,还有一锦衣公子爷,挤开禁卫军朝邱若寒走来。
“让开,我是宁国公世子,你们胆敢拦我。”
“世子爷,卑职奉皇上旨意,送邱小姐入府。”禁卫军不卑不亢,身子一动借着巧劲将宁国公世子撞开。
可惜宁国公世子,不是什么文弱书生,四大公国爷都是靠军功封爵的,家里的孩子大多喜武厌文,宁国公世子后退两步,便站稳了。
“我只求邱小姐救人,并没有冒犯意思。”宁国公世子不知白天发生的事情,只当这是皇上对邱若寒的荣宠,不过因为救人心切,语气有几分不快。
禁卫军面无表情,不肯退让半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隐约有动手的架势……
邱若寒本就头上有伤,这伙只觉得吵得头更痛。
救人?半夜三更找她救什么人,宁国公府要找大夫,大可以找太医,找到她想必不是什么好事……
邱若寒揉着太阳穴,见双方居然动起手来,连忙呵道:“住手。”
安国公府的麻烦还没有解决,她可不想再惹上一个宁国公府,她惹麻烦的本事,似乎不弱……
禁卫军手一顿,宁国公世子钻了个空子,立马走上前,对邱若寒作揖:“邱小姐,在下失礼了。”
“世子爷。”邱若寒从马车上下来,落落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