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比坐马车要快得多了,为什么不选择走路?”
法丝莉娅收回了眺望远处的目光, 她看着有些不耐烦的父亲笑着解释道:“三千年了, 我们才回过几次希腊?慢慢来吧, 就当欣赏沿途的风景,也当作一次春游。”
女儿的意愿是大于一切的, 这是凯厄斯的教育方式, 这是阿弗洛狄忒留给他的唯一一样宝物, 他们的女儿法丝莉娅, 出生在战火连天的日子里,没过上什么好日子, 出生没多久就丧了母亲, 从小就没有体验过母爱,阿罗的教育方式实在是特殊, 让他更加心疼这个女儿。
意大利的风景还是比较不错的,但也比不过克里特岛的好风光,阳光透过马车的窗子洒落在他的脸颊,那些细碎的光亮让他看上去像一座钻石雕塑, “在三千年前, 欧罗巴的子民会自己造船,他们会在傍晚的时候驶向海洋,那时海上的风光是最为美好的, 你母亲也喜欢那样的景色,我在没闲下来的时候带她出海,三五天不归,沿着爱琴海绕整个克里特岛玩一圈,每天风餐露宿,但你母亲觉得那样的生活很美好。”
法丝莉娅靠着车厢听父亲讲着三千年前的故事,凯厄斯在阳光下的五官显得更为俊美,铂金色的发丝为他整体的冷峭衬出了些许暖调。
“我身为欧罗巴唯一的继承人,并没有多少空闲,其他三个国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我常常会忙到半夜,你母亲绝对不会在我回来之前先睡,她一定会等到我回来之后才能入眠,我经常劝她早点休息,但她却找借口说她是为了观测天象和欣赏星光才会熬夜。”
“她是法埃斯特的公主,掌权者是她哥哥,但她的哥哥没有孩子,所以她在法埃斯特一直是天之骄女,嫁到欧罗巴来后她从一个什么都不会做的公主成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妻子,一个合格的母亲,我很爱她,她很坚强,是我所见过的一切美好的总和,她去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任何美好的事物能够带给我超越她能带给我的震撼,我的生命在她离开之后就变的平淡而沉寂,法丝莉娅,总有一天,你也会遇到这样一个人,他能够让你沉寂的心再次颤动,当遇到他的时候,你会发现整个世间与他相比都变得不重要了。”
“那,卡莉丝托呢?”法丝莉娅问:“她能让你的心再次跳动吗?”
飞鸟划过天际消失了踪影,凯厄斯开口:“莉娅,吸血鬼一生只有一个爱人,当那个人离开这个世界之后,那么这个吸血鬼接下来的人生都变的无足轻重,而你的母亲早在三千年前就带走了我的整颗心脏。”
法丝莉娅不明白什么是爱,吸血鬼的思维方式和处世方式会永远的停留在他被转化的那段时间,所以年幼的吸血鬼不被允许存在,因为他们会永远保持着低龄的思维。
法丝莉娅在十六岁那一年被凯厄斯转化,她保持着属于她这个年龄的特质,而凯厄斯在十八岁那一年被转化,他保留下来的是对阿弗洛狄忒的全部的爱。
没有人会比他更爱阿弗洛狄忒,同样,也不会再有一个人能够超越阿弗洛狄忒在他心里的地位。
三年前,他离开了沃尔图里开始了无期限的旅行,罗马是一个好地方,除了阳光照射实在太过充足这一点,罗马是个符合他心意的居住之处,那时正好是迪蒙马戏团三年一次的汇演,他买了张门票准备进去看看。
他想要看看罗马久负盛名的极夜盛典,看看罗马人人称赞的极夜之城,看看罗马人人敬畏的凯撒二世。
入夜时虚幻到不切实际的表演让他开了眼界,他总算见识到了极夜之城真正的样子,这场汇演没有一个活人,他鼻尖缠绕着的全部是死亡的气息,跳火圈的老虎没有丝毫生气,即使再过凶悍也只有腐臭的气味传来,表演的人面貌再过正常也不能掩盖衣服底下全部溃烂的皮肤,与其说是叫极夜之城倒不如叫做死亡盛典。
那些明显不属于人类的味道让他拉响了脑海中的警钟,他让随他一起来的德米特里带着信息回了沃尔图里,而他留在罗马继续查探信息。
盛典进行到末尾的时候他准备抽身离开,不经意的一瞥却让他看见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阿弗洛狄忒。”他呢喃。
那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坐在一个角落里缩成了一团,令人惊艳的面容里没有喜悦,只有无尽的悲伤,于是他自作主张将她从那里带走,他给了自己两个理由。
一是因为她长得像阿弗洛狄忒,二是因为她是整个马戏团里唯一的活人。
两个原因里大概还是第一个原因占据的比重大一些,他的阿弗洛狄忒已经离开他三千多年,再次看到这样的面容让他不由自主的心颤。
他带着她住在罗马郊区的一个庄园里,她很胆怯,对一切都抱有敬畏,看着他的眼神永远是颤颤巍巍,和阿弗洛狄忒一点也不一样,可冲着那张脸,他就对她下不了手。
她并没有为他带来多少有用的信息,但他却依旧把她留了下来,过了三四天,她依旧对他恭恭敬敬,明显的疏离却没有了当初的胆怯。
也许是诺大的庄园给不了她安全感,她经常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