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便见一道人影从山洞内走出。
乔期看到李布衣,上下打量了会,道:“看来你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李布衣看了他一会,拱手道:“方谷主,久仰。”
乔期见赖药儿目光落在石洞里,开口道:“这里不方便说话,请跟我来。”
三人同行离开,赖药儿回头看了山洞一眼。
依旧是上次的石林,仍然是那个黑衣人过来泡茶。
李布衣直言谢意。
乔期淡淡道:“我说过,后续如何要看你自己的造化。”
李布衣含笑道:“如果没有谷主施以援手,恐怕也没有如今的造化。”
“为何他体内会有一股逼人的寒气?”赖药儿直视他的目光,“还有那平白多出来的内力又是怎么回事?”
李布衣拍了拍他的肩头,言笑晏晏,“这么珍贵的丹药用在我身上,总觉得太过浪费。”
乔期道:“它之于我,有如鸡肋;于你,却是救命丹药。我既无用,何不让你发挥它的价值。”
李布衣赞叹道:“谷主果真是奇人,这么珍贵的物品,于你口中也不过是鸡肋之物。”
乔期却道:“言重,在下不过一介罪人,又怎能承担得起奇人二字。”
察觉失言,他敛了神情,淡淡道:“两位和叶姑娘可在谷中多待一段时日,有什么需要自去寻黑衣便可,不必太过拘礼。我乏了,便先失陪了。”
赖药儿和李布衣拱手回礼。
等他离开以后,李布衣开口道:“那里可是有什么东西,引起你的好奇心了?”
赖药儿道:“你知道?”
“你故意引我去那里,虽然是说去找谷主,可我看你神情,却是更在意那个山洞。”他一脸看破的表情。
赖药儿道:“那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李布衣凝神,的确,或许因为内力的增长,他可以感觉到山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还有一股熟悉的冰寒之气。
赖药儿沉吟道:“此人亦正亦邪,对善恶一视同仁,来历又颇为神秘,至今江湖中对他的消息知之甚少。我看不清他的底线在哪里,引我们入万花谷的目的又在何处。”
他环视一周,“这些建筑,岂非一日之工,但在此前,我们从未听说过任何关于它的消息。”
“这个人牵涉黑白两道,行事作风又捉摸不透,看似随心所欲,又好像别有目的。”
李布衣沉声道:“那你的怀疑?”
赖药儿道:“不知道。但我总觉得,那个山洞里有关于他秘密的线索。”
“金印之战虽然成功了,但飞鱼塘损伤重大,江湖道消魔长,连西栅里都不得安宁。”赖药儿愁色更甚,“此时的万花谷势必成为众矢之的,方白微又有多少能为?”
李布衣也在思索这件事,但他也注意到了一个问题,“你与万花谷的主人是旧识?”
赖药儿道:“曾经探讨过医理,只是我也没想到他口中所称的一个行脚大夫,竟然是,万花谷的主人。”
此事暂且揭过,他们三人在万花谷中疗伤数日。
因飞鱼塘沈星南传唤,叶梦色也只能先行一步离开。
星幕低垂,万籁俱静。
一道人影在花海中穿行,月色落在他的发梢,映出光辉。
那人在石洞前停了一瞬,继而又踏出脚步,山洞内冰寒之气更盛,而源头,便是那躺在石床上的一具尸体。
这人之所以认为那是一具尸体,便是因为他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生气。
然而就在他靠近的时候,那具他以为的尸体突然睁开了眼睛,光华闪现,伴随着铺天盖地的寒意,迎面而来。
他暗道不好,立即一甩袖,接住了对方的双剑。
“刺啦——”一声,长袖被割出一道口子。
脚底忽然覆上冰霜,赖药儿急转内力,震碎冰块,转身朝洞外掠去。
粉色花瓣与寒气接踵而来,凛然的剑光裹挟着威势紧追不舍。
往来数个回合,赖药儿就意识到自己并非她的对手,“怀袖收容”使到极致。
突闻一声清音,“住手。”
使剑女子蓦地收手,赖药儿趁此急退两步。
这时,他才看清与他交手的人的模样。
心中一震,也不免为对方的容色而感到惊艳。
惊艳过后仍是大惊,眼前的女子,若说是人,可却完全听不到心跳声,也感觉不到丝毫的呼吸声。
赖药儿看着走过来的人,面色难看,冷声道:“这你要如何解释,方谷主?”
见乔期沉默着不说话,他的脑中已经想到了几个可能,愈想脸色愈是难看。
古怪的氛围在两人之间蔓延。
乔期心知他可能误会了,为了避免他再脑补,他当机立断。
他侧过脸,面色沉痛道:“她,其实是我的未婚妻。”
赖药儿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回答,顿时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