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昀:“……”出于人道主义关怀,他隐瞒了真相,只推说是外星黑科技。
许覃勉强接受了这个解释,紧接着又回过味来:“等等,那你告诉我,这屋子里还有正常人吗?”
“有啊。”祝昀干巴巴地掰手指,“我,你,还有徐医生。”
许覃:“……”
他失魂落魄地转回客厅,险些自己把自己绊了一跤——原本以为有个妖怪弟弟的自己活得已经够惊悚了,谁知好基友居然瞒着他,饲养了一屋子的人形妖怪。
小蜥蜴不住地偷眼打量他。去厨房转了一圈回来后,许覃对他的态度忽然温和了很多,甚至,甚至语气还带着些温柔??他后背上冒出一层冷汗,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要倒霉了,赶忙夹紧尾巴,加倍努力练习。
除了糕点,还有许多别的杂事要准备。祝昀脚不沾地,忙成了一只陀螺,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才开始想些有的没的,结果想着想着,却睡意全无。
失眠就是这样,越想越睡不着。最后,他干脆爬起来,抽出床头柜下压着的老相册。相册硬壳表面轻微褪色,积了层薄灰,他小心翼翼地掸去灰尘,慢慢翻看起来。
当年数码相机还不流行,照片都是用胶卷拍了,再送去摄像馆冲印。祝妈妈是个浪漫又时髦的人,买了一大堆摄影器材回家,每逢休息日就拉着两兄弟和老公凹造型。
从游乐场到海边旅行,从正装照到圣诞cos,相片应有尽有。他一口气翻完整本相册,好像把珍贵的记忆重新检阅了一遍。
更睡不着了……他合拢相册,反扣下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仍觉得画面还在脑子里不断循环播放。
祝昀认命地叹口气,摸黑去厨房喝水。
窗外挂着的明月高而远,带着说不出的冷意,祝昀遥遥望着月亮,小口啜饮玻璃杯中的清水。身后黑乎乎的屋子里,睡着许多不请自来的房客,鼾声阵阵,倒凭空多出几分热乎的人气。
“睡不着?”
月光一样清冷的声音。他自黑暗处回头,才发现白不知何时醒了,正抱臂靠在厨房门口看他。
祝昀说:“嗯,有点。”
“在想家人?”
白向前走了两步,下巴轻轻搁在他肩膀上,抬眼去看那轮孤单的月亮。
“……嗯。”
黑暗里,祝昀感到柔软的唇瓣沿着后颈落下一串轻吻。白像只猫科动物似的,叼着那片软肉厮磨,带起隐约的战栗快感。
祝昀垂头撑着料理台,低低喘了一声。
“你知道吗,”白轻声开口,“人死后,不会立刻消亡,而会以高维电波的方式,继续存活在宇宙里,直到下一次重生。人类很脆弱,也很短寿,在某种意义上,却是永生的。”
祝昀原本还有点难过,闻言忍不住笑了:“你在哄我么?这话骗骗罗煦那小子还行……”
说话间他转身,撞见对方的眼神,突然没法继续说下去了。白深邃的眼睛里写满认真——他似乎是真正相信这套理论的。
就着十指交握的姿势,白慢条斯理地亲吻过他的指节,引着他看向窗外璀璨的星光。
“你看,每个死去的人,都像苍穹下闪耀的群星。”白的声音很遥远,像是带着能催眠的魔力,“月亮不会是孤独的。它们会一直陪着他。”
祝昀胸口隐隐有些酸胀,似乎是难受,好像又有些别的……他猛地仰起头,摸索着咬上白的下巴。细碎的、啃咬似的亲吻一路向上,直到他撞上对方柔软的唇瓣。
漆黑的夜晚里,两人都压抑着喘息。祝昀发泄似的用力亲吻,像溺死之人抓住了一块浮木,粗鲁撕咬,侵占对方的唇齿,似乎急着想在疼痛中找回些许真实的快感。
手指急不可耐地揪紧领口,关节用力到泛白。唇齿纠缠间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还有一股几不可查的咸味。
白忽然后退一步,仰头躲开他的吻。祝昀下意识地追向他溃逃的方向,却感到一双手轻柔而不容拒绝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白垂眸看他,目光像是审视:“你哭了。”
“啊,没有啊……”祝昀脑袋发懵,反手抹了把脸,才意识到自己真的流了泪。他有点不好意思:“唔,我没感觉到。”
按在肩膀处的手滑向后脑,白将他按在胸口,低声道:“别忍着,没关系的。”
怀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