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琴姨却对她的劝说无动于衷,拼命的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来,“我算哪门子长辈?宋家对我这么好,我却还做出那种事,我这种人,早就该死的,大小姐根本就不该对我这么好。”
她这么一说,宋清歌就更加困惑了,见她坚持跪着不起,她索性也跟着跪了下来,平视着琴姨道:“您到底做什么了,您先说出来,我才能知道到底值不值得啊。”
琴姨这才抬头看向她,那一眼却有着无数的情愫,抱歉、内疚、不安,更多的是自责。
良久。她才轻轻的说:“白小姐是我害死的。”
“什么?”宋清歌一愣,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弯儿来,“白小姐?哪个白小姐?”
“白小姐,白苓。”琴姨咬紧下唇,声音有些发颤,“她是我害死的。”
宋清歌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大概是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她惊愕的好半天,才干巴巴的笑起来,语无伦次的说道:“您,您别乱说啊,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的,是要负责任的。您也知道战祁对这个事情最忌讳了,您这么一说,回头他又该生气了。您,您肯定是病糊涂了,对。肯定是病糊涂了。琴姨,不要什么脏水都往自己身上泼啊。”
琴姨伸手拉住她的手,脸上满是眼泪,哭着说:“我没有乱说,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小姐,我对不起你,真的对不起你,但白小姐真的是我害死的”
宋清歌脸满是慌乱,这种事对她来说打击太大了,事情过去了太久,该遭受的,不该遭受的,她都遭受了,就在她已经放弃追究真相的时候,真相却又呼之欲出。
“您,您别说了。您身体肯定还有其他问题,我去叫医生。”
她说完便甩开琴姨的手,忙乱的起身准备逃避,然而刚站起,就听到琴姨哭道:“当初白小姐接到的那封信,是我给她的,她真的是我害死的”
琴姨说完发现宋清歌整个人都僵直的站在那里,她有些诧异的转过头,隔着朦胧的泪眼,这才看到神色愕然的战祁站在门口,手上还提着刚买回来的早餐。
琴姨心里一惊,眼泪都忘了掉下来,怔怔的叫了一句,“先生”
战祁先是看了一眼不知所措的宋清歌,又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琴姨,张了张嘴,好半天才哑着嗓子说:“琴姨,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再说一遍。”
琴姨咬了咬唇,握住拳头仿佛下定决心了似的,闭了闭眼,终于哽咽的说道:“当年白小姐接到的那封信,是我给她的。那封信被扔在了宋园门口,我早晨出去买菜时候发现的,上面写着‘战祁未婚妻亲启’。当时我怕是有什么图谋不轨的人下的陷阱,所以就私自拆开了那封信,那封信上说约先生的未婚妻在码头见面,说是有要事跟她谈。”
“当时您为了白小姐和老爷正闹得很僵,不肯答应和大小姐在一起,而且还说白小姐才是您的未婚妻。我当时很为大小姐抱不平,所以所以我就把那封信给了白小姐,白小姐看到信上写着您的未婚妻,所以不疑有他,就单纯地去赴约了,没想到就被”琴姨闭住眼睛,眼前仿佛又出现了曾经的那一幕。
宋清歌还是不相信,摇了摇头道:“那您为什么说是您害了我?”
琴姨看了她一眼,低着头小声说:“我把那封信给白小姐的时候,是以大小姐你的名义我跟白小姐说,是你让我给她的”她说完又大哭起来,语无伦次的辩解道:“可我真的不知道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我当时我当时真的以为那只是有人在恶作剧,没想到会有人害她,所以才说是你给她的,没想到”
“你没想到那不是有人在恶作剧,白苓真的死了,而且是被人**致死。她死之前告诉战祁,信是我给她的,所以战祁以为是我约她出来谋害了她,于是恨了我这么多年。”宋清歌说着说着忽然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
就连旁边的战祁也愣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们两个人,眼中满是愕然。
他曾经那样固执又决绝的相信,是宋清歌为了夺走他,所以才下狠手害了白苓,可没想到到头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错信了。
琴姨捂着脸哭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会害死白小姐,更没想到先生会迁怒于你,恨你这么多年,还那样对你那个时候先生总是在外面夜夜笙歌,甚至拉你去打胎的时候,我心里都很内疚,也很不安,对不起,对不起”
宋清歌流着泪摇头。“既然您知道对不起,那您为什么不早说出来?为什么要看着他那样对我?”
“我不敢,我真的不敢。”琴姨抬手抹了一把眼泪,小声啜泣道:“那个时候我看先生对你那么狠,我就更不敢说出来了。你是他的妻子,他都能对你下那么狠的手,我只是一个下人,如果让他知道是我害死了白小姐,我一定会没命的。而且那个时候露露她爸迷上了赌博,家里欠了好多债,我要养家,不能丢了这份工作,所以我真的不敢说出来”
“那您知不知道您的一念之差,让我承受了多少不白之冤,让我承受了多少不该承受的痛苦?”宋清歌闭了闭眼,那些他曾经给予的冷漠与报复,和别的女人在她面前亲热。甚至还决绝的拉她去打掉孩子。
“对不起,大小姐,真的对不起。”琴姨又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