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努力地想从雪地里爬起来,却又一次摔了回去:“好疼!”
刚才摔下去的时候,左腿膝盖磕在了石头上,不仅膝盖破皮出血了,而且裤子也破了好大个洞,冷风嗖嗖地直往里灌。
“我们好像走不了了......”苏易沮丧地低头看向身边的紫貂。
小孩儿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小团,抱着受伤的膝盖,睁着湿漉漉的双眼巴巴地望着,看得貂止不住地心里发软。
......算、算了,都到这个地步了,他就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于是,貂立刻转身朝他们来时的方向跑去。
“诶!小貂!你去哪?”苏易一看貂跑了,下意识就要站起来去追,但腿疼得根本站不起来,又摔了回去,只能目送着紫貂一路越跑越远。
这是知道他走不了之后就自己跑了?
真是只白眼狼!没良心!
......
十分钟后,当庄泽拖着个硕大的包裹回来的时候,一脸懵地发现小孩儿竟然一个人坐在雪地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吱?”怎么哭了?
苏易听见貂的叫声才发现貂竟然回来了,正瞪着豆豆眼好奇地看着自己,顿时又羞又气,连忙转过身去手忙脚乱地擦眼泪。
他本来以为只剩他一个人了,哪里也去不了,估计很快就会被孤零零地冻死在雪地里,连尸体没人帮他收,这才忍不住哭的,可谁知道这貂竟然还会回来?还看见他哭了,多、多丢人!
庄泽是只善解人意的貂,见小孩儿害羞地转过头去,立刻识趣地闭嘴去搬弄包裹了。
小孩儿嘛,一个人躲起来掉金豆豆,被发现还不好意思了,自尊心可强了,得慢慢哄!
苏易把脸擦干净才转过身来,双眼还红通通的,就见紫貂蹲在个大包裹顶端解死扣,靠着两只爪子一张嘴,解得很是艰难,也不知道打结的时候是怎么打好的。
“你、你走都走了,还回来干什么?”苏易刚哭过的声音还有些哑,还带着些鼻音,气鼓鼓的声音反而显得有些可怜兮兮。
紫貂好不容易解开了这死扣,包裹的布一松开,他也跟着布滑了下来,面朝天仰躺在雪地上,露着全身唯一一块雪白的肚皮看小孩儿,辩解道:“吱吱吱!”谁走了?本王是去给你拿东西!
苏易看着紫貂毛绒绒的肚皮忍不住手痒痒,可摸了岂不是太容易原谅他了嘛!于是苏易立刻把目光转到包裹上,立刻惊讶地瞪大了眼睛,里面乱七八糟地塞着大衣、棉袄、冬被、白菜、香肠、包子、馒头,甚至中间还挤着个大雪橇......只是这些东西怎么看起来那么眼熟呢?
紫貂见苏易看向包裹,立刻跳起来,献宝似的把大雪橇拖到小孩儿面前,还殷勤地扯着厚厚的冬被铺在雪橇里让小孩儿能坐得舒服些。
苏易一瘸一拐地翻进了雪橇里,和蹲在雪橇边上仿佛一脸骄傲的的紫貂对视了几秒,冷静地开口道:“然后呢?你来拉雪橇吗?”
紫貂的满脸得意仿佛冻结住了,一脸懵逼地望着表情认真的苏易。
???
本王给你拉雪橇?有没有搞错?
白茫茫的雪山里,一只紫貂正拉着一个比他大不知多少倍的雪橇飞速前行。雪橇吃雪很深,看上去重量并不轻,可这只不过半臂长的紫貂似乎却拉得很轻松,只是一双豆豆眼里好像透着生无可恋。
与此同时,雪山山脚下的小村庄里,一场风波才刚刚开始。
“爸!爸!快来!我们家东西被偷了!”
男人才刚把给妻子看伤的大夫送走,又赶紧循声去找儿子:“什么被偷了?”
“雪橇!没了雪橇今年就没法去玩雪了!”儿子激动道。
“还玩!你妈都这样了你还就知道玩!还不快去看看你妈!”男人怒气冲冲地对儿子吼道。
儿子突然被骂,吓得嚎啕大哭,抹着眼泪往房间里跑。
男人听着院子里儿子妻子的哭闹声深深地叹了口气,蹲在墙根抹了把脸。霸占了刚去世的妹妹所有的遗产还把外甥赶了出去,转眼妻子就被动物抓伤毁了容,家里还遭了贼,这难道真是报应吗?
紫貂:我现在把雪橇还回去还来得及吗?
......
用上貂拉雪橇之后,苏易爬山的速度大大提升,只用了三天时间就翻过了灵山来到了小镇上。
这个小镇不算大,但比起那个封闭的小村庄,这里已经算是很繁华了,通了路通了电,离最近的小城市只有几个小时车程,常常会有市里的人来这里的农家乐过周末。
苏易裹着一身过大的棉袄,小手紧紧攥着包裹,站在路边忐忑地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车辆。他还从没有独自走过那么远,现在该去哪里,该怎么走,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他心里都是一片茫然。
紫貂蹲坐在包裹顶端,一双豆豆眼紧盯着满脸迷茫低落的小孩儿,忍不住叹气。这么小的幼崽,要是放在他们族里,那都还是躺在摇篮里喝奶的年纪,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