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昭!”
傅徳也好脾气,对她道:“此事于侄媳妇名节有损,是我的不是,但毕竟兹事体大,还望侄媳妇谅解。有些话我也还未说完,但既然你开了口,便先问一句,当初未出阁前,侄媳妇可曾当真与你那表兄有过甚么?不管有没有,还请告诉我此人现今何在,也好当面对质一番,才好还你和阿昭一个清白。”
王氏的表兄便是荀温,他改头换姓后,任傅徳再大的本事也没能找到,所以有此一问。但王氏已经知晓了此事,所以这一问,就问得她瞬间眼神就闪烁了下。
她要是个能面不改色扯谎的人,前几日也不会在文夫人只轻飘飘问了几句话就把事情全盘托出了。
傅徳和勤国公几乎瞬间注意到了她的异常,两相对视一眼,还要再逼问,文夫人开口,“好了!”
“阿昭的身世若有问题,最操心的也该是我,反倒累你们如此着急,事事急不可耐,竟在这不顾颜面地逼迫一个后宅妇人,可不可笑?荒不荒唐?”文夫人缓缓道,“你们说的那老婆子何在?先把她带来,我亲自问一问。”
第52章
老婆子人在广平侯府, 传来需要些时辰,这边暂且就先停了争辩。
但傅徳看着魏昭, 还不忘道:“阿昭, 你也莫要生气,我做这些并非是为了针对你, 全然是在为你祖父着想啊。你也不想你祖父辛劳大半辈子, 到最后皇位却传给了旁人罢?”
“清者自清,我从不与这种事置气。但侯爷这么说倒叫我记起来了,原来广平侯与祖父还曾是至交兄弟, 今日看侯爷率人在奉安殿闹事,我还当你们与祖父有甚么大仇,非要选要在他停灵处一逞威风。”
傅徳面有讪色,转瞬即逝。他最初起心思时也曾觉得对不起兄弟, 但这种事做得多了,便也不痛不痒。
无毒不丈夫,他在魏蛟生前没下过狠手已是念旧情了, 如今魏蛟人都死了, 他总不能还要誓死效忠他孙子。
阿悦左瞧右瞧,王氏正低声同文夫人说着什么, 魏昭没有过去打搅, 单独一人坐在那儿, 脸上没什么表情, 周身显得冷冷清清。
她没怎么多想, 走过去悄悄伸手握住了他, 抬首轻轻叫了一声。本要说一句“我相信你”,但又觉得不合适,便只紧紧地握着。
魏昭愣了一瞬,很快更用力地反握,低声问,“吃过晚膳了吗?”
摇头,阿悦道:“刚拿起筷子就跟着阿嬷赶来了,广平侯一家真讨厌。”
魏昭含笑,从袖中取出小块桂花糕,“幸而我藏了一块,是今日午时刚做的。”
眨眨眼,阿悦接过桂花糕掰成两块,踮起脚,“整块太腻啦,阿兄和我分一半罢。”
魏昭不想接,但小表妹坚持,他只好俯首任她塞了半块入口,皱了皱眉,确实太甜腻了。
本是严肃凛然的氛围,兄妹二人却在这儿腻腻歪歪,没得叫人看了来气。一直注意这边的傅徳有一瞬间气得头发丝都翘了翘,觉得魏昭是在用这种举动表示不屑,干脆别过了眼不看。
文夫人不经意看到这画面,倒是脸色一缓,眉眼露出些许温和来。
阿悦这孩子和阿昭一样,很少让她操心,又极会体贴人。这兄妹两一起,向来是极友爱的,相处也比别的总要更融洽。
阿悦好奇问,“听说荀先生为了帮阿兄说话被打破了脑袋,真的假的呀?他怎么会这么好心?”
荀温是个擅于明哲保身的人,在这种敏感时刻,他身为曾经泰王的谋臣,怎么也该是沉默避风头罢,居然顶着风浪主动站出来?
魏昭沉默了一阵,“嗯,他伤得颇重,被送去了太医所。”
当时情势紧急,奉安殿乱斗起来时,魏昭身边只有三两侍卫护着,也不知哪儿飞来的香炉差点砸中他,是荀温突然扑来帮他挡住了这一劫。
如果这是荀温斟酌形势下准备转向自己投诚的举动,不得不说,他的确有手段,能准确无误地抓住这种时机、对自己下这样的狠手,再配上野心,谁都不能小觑。
魏昭才对荀温动了杀心,准备等祖父的事忙完后就开始动手,这时候突然来了个救命之恩,倒叫他一时踟蹰。
如今,只有等彻查下毒一事的结果出了后,再作决断。
阿悦和他所想一样,自然而然认为荀温是准备向魏昭投诚。虽说此举有墙头草的嫌疑,但他和泰王毕竟算不得真正的君臣主仆,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事,这很符合他的性情。
能如此冷静地思考荀温的事,实在是阿悦对荀温……感官有些复杂,很难拥有寻常的师生情。
荀温教习她两年多,传教授业上也称得上尽心尽责,制药膏更是不辞辛劳。可阿悦每次面对他的笑脸,就是难以交付真心,如果放在前世,他的笑容大部分应该都可以被称作……职业假笑。
阿悦也猜得出他为什么对自己好,无非是因为自己得祖父的宠爱,他也能以此独辟蹊径在祖父那儿添上一层分量罢了。既然只有利益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