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先生……”煜倾正要问,便被老者打断了。
“想来公子如今是遇到困境了吧!”
煜倾忙道:“敢问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此卦是同卦相叠,阴性。象征地,顺从天,承载万物,伸展无穷无尽。坤卦以雌马为象征,表明地道生育抚养万物,而又依天顺时,性情温顺。它以‘先迷后得’证明‘坤’顺从‘乾’,依随‘乾’,才能把握正确方向,遵循正道,获取吉利。”
“先生所说的关键,可为‘先迷而后得’?”
听得煜倾问话,那老者答道:“对,虽然起先出师不利,为困境所扰,但并非就此陷入绝境。此时切莫冒险急进,须小心谨言慎行,尤其不可单枪匹马。取得他的支持犹为重要,在他人的合作下,共同完成事业,诸事即能成功。”顿了良久,他又道,“且记住,‘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
煜倾默声一阵,正正地对那老者揖了一礼,拱手道:“今日多谢先生指点迷津,先生一言,在下受益无穷。”
“罢罢罢!”老者只是笑得轻松,“既然能相遇,那便是有缘之人。”
辞别了老者,我和煜倾又继续往前走。依然是如星的灯火长阵,喧闹的集市,熙熙攘攘的人群,四处都洋溢着的欢颜笑语。可是我与煜倾却一句话也没说,也再没了看花灯逛集市的兴致,好似成了这一佳节的局外人。
当天晚上,我们背靠背地躺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
今日的夜突然变得很静,就那些连窗外枝影摇曳的摩擦声和树间窸窣的虫鸣声都隐匿不见了。光如一条极细的丝线,在寂静与黑暗中渐渐延长,那长度仿佛是无限的,怎么也望不到个头。
外头的梆鼓刚刚敲过,已经三更天了。
然而我还是了无睡意,只拧着自己的手指思绪纷乱。
终是一个定神,我转身去唤:“煜倾。”
“婉莲。”恰在我叫他的同时,他也在唤我。
我俩同时转过身来,煜倾首先道:“我想……我们是不是太自私了。”
我内心一颤,只沉默不语,因为我知道他想说什么。
“如今大昭国难在即,我身为一个皇子,一个王爷,不但不为国效力,反而还在这游玩赏乐,我真是太………且不论能否为国效力罢,就是父皇与母后……是他们养育我成人,我却连在他们膝下尽孝都做不到……”就着白恍恍的月光,我竟看见他眼眶中有晶莹的光在闪烁。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然而这时他却真的落泪了。我知道,他心底的挣扎更甚于我。
他执过我的手,认真道:“婉莲,如果我负了誓言,你可会怨我?”
我用另一只手拭去他眼角即将滴落的泪:“婉莲何怨之有?”
“我曾说过,与你此生相依,白首到老……”他将我的手握得更紧了,“我们好不容易才盼得如今的美满,可若我此番归去……”
我忙用手覆住他的唇:“不用说了,我都懂。”我直视着他的眼眸,“无论你做什么抉择,婉莲都会陪着你,支持你,就如当初的你一样。”
“婉莲……”他抱住我,很用力,很用力地抱住我,就仿佛要将这一刻的相拥永远地刻入记忆,刻入骨髓,刻入生生世世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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