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家一代单穿,当初水衍没了,他都甚至以为水衍可能被戴了绿帽子,未必能被留下种,幸而待那水溶稍大一点,只看那fēng_liú眉眼,她就知这的的确确是水衍留下的遗腹子。
那一瞬,她才对水衍之死稍稍放下。
“……好。”
怎能不说好?哪怕这是司徒家父子故意诱骗你来传的话,我也听之,信之。
若是能求得你回去,又怎能不从之?
贾赦这才放了心,从他怀里挣脱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就行了,努力赚钱呗,总得有一样。”
这宋太祖就算杯酒释兵权还不忘让属下都当富家翁呢,这水家一脉单传,一家子就没几口人,可钱这东西谁嫌少了?
“好!”
说这声好的时候,水衍已是眼中阴霾一扫而空,眸眼fēng_liú依旧,含笑道:“自然是要为你多多找些心爱的物件儿,任你哄骗走。”
贾赦那心思本就不在那些被放在视野之中小小角落里的弹幕上,现在听他此言,更是得瑟地啪一下打开扇子,将那玉竹扇在手中转了转道:“任你怎么说,我自巍然不动,绝不归还!”
端的是理直气壮,得以飞扬!
水衍唇角依然含着笑,眼里尽是宠,“好好好,本也没打算让你还,可饿了?”
掌柜看了一眼自家全程双眼冷沉,气质阴森的九爷,心里其实是同情的——
哪怕他这样的过来人一看就知道那赦公子分明没有开窍呢,纯属是将水家那小子当成了兄弟看待才能如此亲近他,可人家好歹有一份兄弟情啊,他家九爷有个啥?
今儿个本就是心情不好逃学出来都见不到人一面的,好容易看到了,又看到这一幕,更是火上浇油……
唉!
他也不敢让小主子不看,只蹑手蹑脚地出去,接着吩咐人准备上菜,这才到了隔壁轻轻叩门道:“水爷,赦公子——”
水衍放下了手中的茶盏,并未起身,声音微抬:“进来。”
那掌柜忙不迭地进来,笑面迎人道:“不知道水爷和赦公子今儿个想吃点什么?我们这里新添了一个大厨——”
“老一样吧,最近也没什么胃口。”贾赦打断道。
啥新厨子都比不上老味道,她可是好多年都没吃过天福楼的菜了,按照之前的口味既能满足味蕾又能满足情怀,何乐不为?
看自己好不容易请来的新大厨并未得脸,司徒禟那脸色就愈发难看了。
他目光落在了贾赦手上的扇子上,不就是一把扇子吗?本王的当铺开了好几家呢,多的是好东西给你!
可……送不出去qaq!
九爷这心中的悲伤已经逆流成河,那边掌柜得了吩咐也不敢多留,再加上他之前早已吩咐了大厨都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现在再亲自去了一次厨房,把贾赦以往的喜好那么一选,直接上了桌。
从前菜点心蝴蝶暇卷、糖醋荷藕,再到贾赦每次来这里必点的桂花鱼条、八宝兔丁,仅两人品尝就摆了一张桌子,偏贾赦眼大肚小,在下筷之前就知道定是吃补多少,又在这时候才想起来那个直播,索性在心里通知晋江让那些观众可以付费尝一尝,不过要记得提醒他们用餐时间和上次一样只有一刻钟。
虽然吃完未必就立刻走,且她吃东西其实也是一个细嚼慢咽吃的慢,可要是等她放下筷子那些观众还在吃,岂不就变成了人家吃她的剩饭?
好生奇怪。
游客们有的在看到购买提示后赞声连天,有的对于品尝时间哀怨不已,贾赦倒是懒得理会他们,她和水衍在一起自是没有那食不言的规矩,自是谈天说地,又因恐说错话,倒是说起了史氏。
咳,这后妈被撵回家去,她心里还是非常爽的,这种爽又不能跟老子贾代善说出来,于崔氏面前还有一个贾敏,也要顾及一下她的感受,跟小伙伴说起来就直白多了!
不过因为史氏这次被撵回去其实也是崔氏迁怒,也不好将自己祖母那偏心眼告诉水衍,她也没说前因后果,只说了经过。
“我祖母听说了之后就告诉了我,说你恐是受了委屈,本就让我去看你,只你在病中,又怕耽误了你养病……”水衍缓缓地说着自己的担忧之情,心里却是气恼那崔氏的阻拦。
若非她老人家几番拒了他的拜帖,他能见不到贾赦?
待听闻那司徒曌去了荣国府后,他那心窝里全是郁闷!
“咳,我那身体没什么,只是祖母关心太甚,不过不用去御书房也好啊!”贾赦一说到这里就无比激动,上辈子遭过一次罪,这辈子还要再披星戴月地去上学?
她才不干!
好在大腿要去六部啊!
她心中一转,忽悠水衍道:“说起来,当今兵部尚书乃是你家老爷子旧部?”
水衍颔首道:“曾在祖父麾下任职十余载。”随即就明白了贾赦的小心眼,眼弯如月道:“前些天听说他对保龄侯颇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是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