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着手应该也是冻的呀,她也没注意他是什么时候取的,就着路灯仔细一看,手指关节果然冻得红通通的。
“别别,我不用,你自己戴上……”见林爱青取自己的手套,徐向阳忙摆手拒绝。
就是普通的旧毛线织的手套,林爱青把手套往徐向阳手上一塞,“毛线手套不挡风,但也比你这样傻冻着好,赶紧回去,路上小心。”
说完,林爱青就转身往宿舍跑去了,徐向阳握着手套,愣愣地看着林爱青走远,他试戴了下林爱青的手套,有点小,但因为不是分指头的,戴也是能戴的。
徐向阳最终还是没有戴,他取下手套,珍重地塞到夹克衫胸口的内袋里,掉转车头往回骑。
大年三十路上行人少,也是徐向阳运气好,没骑多久就捡回了自己的手套,脏是脏了点,但能戴。
年后徐向阳几乎没再往林爱青那边去,陈淮倒是来了一次,被林爱青拒绝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林爱青进修的课程只剩下两个来月,时间越来越紧,想要学习的东西却仿佛无穷无尽,林爱青恨不得连吃饭的时候都在学习,更没时间往徐向阳那里去。
二月底,当魏延安出现在林爱青面前的时候,林爱青还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出差。”魏延安是因为公事过来出差的,除了人到了,左右手上还各提了一个装得大概有半箩筐的东西的网兜。
这些都是张晓慧和满妞准备,硬塞给他捎过来的。
天地良心,来出个三天两夜的公差,别的干部都是轻装简行,只有他提着两个大网兜跟逃难似的,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给徐向阳捎东西还挺正常的,毕竟徐向阳短时间内也回不去,但给林爱青准备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最迟四月份,林爱青就回去了好嘛!
这回魏延安算是见识到了女人的难缠,道理说了不管用,那两个女同志根本不给他拒绝的余地,硬逼着他捎了过来。
见魏延安脸色臭臭的,林爱青忍着好笑把她那份接过来,问他是不是要去徐向阳的学校。
“他自己来拿。”魏延安冷着个脸,要让他一个学校一个学校地送,他可没那头功夫。
先到林爱青这里来,也是因为林爱青学校离他落脚的地方比较近,知道徐向阳要下午才能来后,林爱青把魏延安安排在辅导员办公室,自己就去赶上午的最后一节课去了。
等林爱青上完课,魏延安脸色已经看不出半点不悦,人也没在办公室里老实等着,而是办公楼前的小花园里,跟个老教授下起了棋。
林爱青围观了半场棋,听着魏延安和老教授一边下棋,一边讨论某文学著作,等棋下完后,才跟老教授告辞离开。
“我发现,你到哪里都能混得开。”魏延安这样的人,挑三捡四毛病其实特别多,林爱青一度以为他这样的人,根本没法好好跟人打交道。
但事实却是完全相反的,只要魏延安愿意,他去哪里都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那老教授可不是普通的老教授,是学校前任校长,现在的荣誉校长,老教授虽然平时总爱在学院里晃悠,但能得他青眼的同学可不多。
林爱青没跟老教授打过交道,但关于老教授的传奇故事可是听了不少的。
刚刚走的时候,老教授还对徐向阳依依不舍地,听着话风,还想留魏延安一起吃饭,继续讨论没讨论完的话题呢。
魏延安提着要给徐向阳的大网兜,“我发现,能修拖拉机的女同志,未必力气就很大。”
“……”林爱青。
她明明能提起来的,只是看起来吃力一点而已,分明是魏延安自己看不过去,抢了提的,现在说得好像是她手无缚鸡之力,才劳累到他似的。
好在徐向阳来得快,等一见着人,魏延安直接就把网兜塞到了徐向阳的手里。
徐向阳,“……”
午饭是在林爱青学校食堂吃的,听说林爱青学校外头的国营饭店比较远,魏延安直接就决定,直接在食堂吃。
林爱青去打饭的时候,魏延安和徐向阳不知道说起了什么,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你想好了?”魏延安看着徐向阳,目光比往常要严肃凝重许多。
徐向阳沉默地看着泛着油光的桌面,良久才抬起头来,他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早就想好了,过年的时候联系上的,我想对她的一辈子负责。”
魏延安不说话,就看着徐向阳。
徐向阳扯起脸皮笑了笑,“即便大学毕业能够分配到很好的单位,她总是要嫁人的,她那样的情况,要是遇到的男人心眼稍微小一点,日子要怎么过下去?”
两人之间地一片静默。
“你别这副表情。”徐向阳脸上笑容大了一点儿,“虽然这个想法一开始就有,但我也不是冲动做的决定,我认真了解过的,她是个好姑娘,再说那件事本来就是因为我才间接导致的,我不对她的人生负责,谁来负责。”
“……”魏延安看着徐向阳,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