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担心丈夫,也找过了娘家,但是她娘家人说,傅三发生在这个时候,眼下灾情这么严重,天意难测,谁去找皇帝进言,便是撞枪口,还得等皇帝怒气消散一些,才敢找人去打探。
这样没个定数,根本插不上手,三太太焦急沉郁,日日以泪洗面,她在厅里见傅慎时的时候,双眼发红,脸色也很是憔悴。
傅慎时也不擅说安慰的话,只很客观地道:“三嫂,三哥的事还没定下来,你倒先不必把身子给哭坏了。”
三太太用手帕子抹着眼睛,点了点头,眼泪却还在流,她身旁的丫鬟也忍不住跟着劝道:“太太,六爷说的对,您肚里还有一个,哭坏了身子,三爷回来岂不更心疼?”
傅慎时拧眉问:“三嫂有了身孕?”
三太太面色浮红,不大好意思地道:“才两个多月,还不稳,不敢声张,六弟你也不要声张。”
傅慎时“嗯”了一声,便回了重霄院。
重霄院里,殷红豆和翠微她们许久不见,正一道坐在廊下说笑,傅慎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她在大笑,露出牙齿,不甚矜持,但是很明媚,比庄子上那段日子快活多了,他的眸光暗淡了几分。
傅慎时才回来,廖妈妈也赶来了,她一见傅六,激动得一把鼻涕一把泪,一路跟进书房里,又是埋怨又是关怀。
殷红豆也赶紧跟了过去。
重回旧地,她的心情有些奇妙,再见廖妈妈也有些羞赧。
廖妈妈也未责怪,还在问着傅慎时过得好不好,怎么瘦了,是不是在外吃苦了。
傅慎时耐着性子一一答了。
廖妈妈心情平复下来后,又问殷红豆,道:“你十五岁生辰没回来过真是可惜,一会子咱们一齐吃面。”
她看过殷红豆的卖身契,自然知道她的生辰八字。
傅慎时锁眉问殷红豆道:“你生辰过了?怎么不说?”
殷红豆鼓着脸,心虚道:“忙忘了呗!”
她的生日实际上是十天之后,但“她”的生日是三月十九,殷红豆根本就不知道。
傅慎时有点儿生气,他问道:“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殷红豆道:“过了就过了吧,明年再说。”
廖妈妈回道:“红豆生辰是三月十九,过去好几天了,若早些回来,咱们可以一起过了。”
傅慎时回忆起三月十九那天,好像他俩相处的不大愉快,他脸色缓和了一些,道:“那就明年……再给你补过。”
殷红豆点了点头。
廖妈妈欢喜,转身就去厨房亲自下厨。
殷红豆没去见秦氏,她不知道秦氏见了傅慎时是什么样子,但她觉得,廖妈妈才是亲人该有的样子。
傅慎时坐在书桌前,也没闲着,他道:“替我研磨,我写几封信送出去。”
殷红豆走过去取了墨条出来,她本来站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光线很好,一到桌子边,窗户上的木条遮住了光,周围暗淡了许多,她抬头望了一眼,道:“天儿也不冷了,这窗户要不要打开通通风?”
傅慎时腕上一顿,扭头一看,道:“那就,拆了吧。”
殷红豆嘴角抿着笑,瞧了时砚一眼,道:“还愣着干什么呀?”
时砚呆愣愣的,很快又“哦”了一声,去取工具拆木条去了。
自此,傅慎时的书房,增了一道温暖的亮光。
第94章
秦氏下了帖子去见二皇子, 见她的应该是二皇子妃,但是人家婉拒了她。
秦氏很不明白, 二皇子妃怎么会不肯见她?
这条路走不通,她只好又托关系去找宫里的娘娘打听消息。
这时傅慎时也去了二皇子府, 他坐的是长兴侯府的马车去的,正好二皇子得空,亲自见了他。
两人说了些傅三的事, 二皇子语气平缓地道:“我父皇说,杭州河道坍塌的事不宜再闹大, 以面动乱民心。”
傅慎时面色稍霁,这便是有回旋的余地, 他连忙谢过二皇子。
二皇子道:“不过张阁老很不饶人,这事怕是不好处理,你们家多备着些银子,这事儿得处理的漂亮些, 上下都要好好打点。”
傅慎时暗暗松了一大口气, 能用银子解决的事,都不是事儿。
二皇子还问他仁庄的事, 傅慎时答了几句,请他不要担心,有汪先生看顾,一切顺遂。
二皇子又道:“仁庄的事, 我已经着人上报了, 顺德府那边的灾民恐怕要安排一批过来, 到时候你好好负责安顿他们,等人要来了,我再着人去给你传话。”
傅慎时应允,高了退,便领着殷红豆和时砚一道离开此处,回侯府的路上,他带了些新鲜水果回去。
他们主仆刚回府,秦氏很快就知道他去了二皇子府。
秦氏听前院的管事过来传话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地问道:“二殿下见他了?”
管事点着头道:“……车夫说,二殿下府上的得体管事亲自领了六爷过去,还隐约说了一句‘二殿下在厅里等您’。”
秦氏手里的杯子都吓掉了,她面色有些怪异地问道:“他没听错?”
管事点着头道:“没有听错。”
屋子里一片死寂,秦氏几乎说不出话来,二皇子妃没见她,连派个人应付她都没有,直接见都不肯见她,二皇子却亲自见了傅慎时!
秦氏喉咙涩哑地打发了管事,和姜氏面面相觑。
姜氏温声道:“难道六弟在外做生意,和二皇子有了什么交情?”
秦氏拧着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