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可以看出,她不愿他碰她。
廖书言收回手,缓缓启动了车子,在路过一家便利店时,他下车买了一盒酸奶,递到了赵嘉儿手边:“喝点,缓一缓。”
赵嘉儿头疼得厉害,掀起眼皮悄悄瞅了他一眼,缓缓地接了过来,咬住了吸管。
车子缓缓地行驶着,霓虹灯在车窗外一闪而过,欢乐喜庆的节日氛围让赵嘉儿的酒意散了一些。
她默默看着街上成群结伴的行人,外面是热闹的、喜庆的,车里却是沉闷的、死寂的。
她觉得胸口堵得难受,眨了眨眼,不经意间,泪水又湿了睫毛。
入口的酸奶,夹着咸咸的泪水,又苦又涩。
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赵嘉儿从窗外收回目光,不明所以地偏头看向了廖书言。
他也正看着她,目光深沉晦涩。
赵嘉儿不敢与他对视,缩了缩肩膀,垂着头,使劲咬着吸管,声音细若蚊蝇:“不回家么?”
廖书言的双手扶着方向盘,沉声问道:“还不打算和我说为什么生气么?”
赵嘉儿垂着头,道:“我没有生气啊……”
廖书言眼里有急色,一手解开安全带,向她探过身子,轻轻捏住她的下巴,静静凝视着她那双被泪水浸湿的眼,心口闷闷的。
赵嘉儿的目光游离,始终不肯正眼看他。
廖书言有些气恼,压低声音说着:“嘉儿,还有不到三个小时,就是新年了,你心里有什么话,都说出来。”
赵嘉儿缩着脖子,微微噘着嘴:“我嗓子疼,不想说话。”
廖书言怔愣片刻,扳正她的脑袋,低头去吻她。
赵嘉儿惊得瞪大双眼,手中的酸奶掉落在车里,抬起双手打着他的肩。
路边有行人经过,赵嘉儿担惊受怕地瞟着车窗外,又羞又恼。
她推不动他,只能张嘴去咬他。
这一招果真奏效。
触到廖书言震惊的眼神,她涨红着脸气呼呼地道:“廖老师是大骗子!”
声音里带着哭腔。
赵嘉儿隐忍多时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她哭着捶打着他的肩头、他的胸口,每每下手时,又不忍心,不由自主地减轻了力度。
廖书言俯身抱住她,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反复地骂他是“大骗子”。
他疑惑丛生,待她哭声渐渐小下去,才微微抬起她的脸,认真地道:“我没骗过你,嘉儿。”
“您就骗了我……”赵嘉儿抽泣着,“在我之前,您交过女朋友,一直骗我……说我是第一个……我不在乎是第几个……大骗子!大骗子!我不要再跟您回家!”
她推开发愣的廖书言,正要去解开安全带,双手突然被廖书言抓住。她挣了挣,没挣开,拉扯中又跌入了他的怀抱里。
车里空间有限,她的动作施展不开,又没有他力气大,只能闷闷地任由他抱着,气气地念着:“大骗子!大骗子!大骗子!”
赵嘉儿今晚喝了酒,这样闹,还是头一回。
廖书言无奈地在她耳边说着:“我没骗你,在你之前,我没有和谁交往过。”
赵嘉儿不听,又开始挣扎。
廖书言抱紧她,亲吻她的耳后根,她立马老实了,不再胡乱动作。
廖书言笑,问她:“谁和你说过我之前有过女朋友了?”
赵嘉儿将脸埋在他怀里,双手死死扯着他胸口的黑色羊毛衫,气哼哼地说出了一个名字:“方雅。”
她感觉廖书言的手臂紧了紧,偷偷抬头看着他,他果真一副吃惊的模样。
但是,那样惊讶中的难以置信,让她相信:方雅并没有说谎。
他与方雅果真是两小无猜的青梅竹马。
“她回国……来南京了?”廖书言松开环抱住赵嘉儿的双臂,盯着她的脸,问道。
赵嘉儿心里酸溜溜得难受,抽了抽鼻子,道:“对呀,她专程过来找您,看样子应该是想跟您复合。”
“别听她信口开河,”廖书言抬手抚上她的脸颊,笑道,“我和她之间,仅仅是做了几年的邻居和同学而已。”
赵嘉儿将信将疑,拧着眉头,问道:“那她为什么要骗我?”
廖书言不知怎么回答,只能忐忑不安地问道:“你信她,还是信我?”
“我……”赵嘉儿语塞,将他推开,道,“回家啦!”
回到家,廖书言在浴缸里替赵嘉儿放好了热水,本想叫她先洗个澡,却发现她一脸醉态地瘫倒在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