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李福将白色小瓷瓶打开塞子,一股浓烈的香气氤氲在殿内。
正是息肌丸的香气,只是这香气可不是那些刨花水能比的。只这么一小瓶,整个殿里都闻到了浓郁的甜香。
皇上开口道:“把人带上来。”
此话一出,楚绣脸色瞬间煞白。白筠筠眼尖的看见她的裙摆微微抖动。
一名发髻散乱的老嬷嬷被带了上来。老嬷嬷似乎腿上没了力气,一进殿就瘫软在青石板上打哆嗦,上牙齿不停的叩着下牙齿,眼神紧张地不知该看向谁。
皇后一看此人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怒斥道:“贱婢,还不从实招来?等着酷刑上身不成?!”
老嬷嬷尚未说话,一股子骚味便散了开来。众人一看,老嬷嬷竟然尿在了大殿上。“饶命!皇上饶命!太后饶命!皇后饶命!”
盛一景似是感到有些不对,上前仔细查验李福手中之物。一开始疑惑不解,后来已是脸色大变。“皇上,此物与息肌丸味道相似,但并非同一物。此物臣曾在民间见过一次。刨花水里花香浓郁,难以分辨仔细,直到现在臣才辨认出,就是此物的味道。”
此话一出,殿内哗然。
萧珩脸色越来越难看,“你说下去。”
“此物的名字,臣也叫不上来。但是此物阴毒胜过息肌丸数百倍。用之则令女子容颜更胜从前,但体寒难以孕育子嗣,另外……”盛一景略一犹豫,继续道:“另外,女子用了此物便不可停下,若是停下不用,容颜会迅速衰老,再难挽回。”
“啊——”何贵人蹭的站起身,双手敷面,泣道:“皇上要为臣妾做主啊!臣妾也不知招惹了谁,竟然遭到此等毒手。”何贵人本想把脏水泼到白筠筠身上,可是脑子一转,她的刨花水里也掺杂了此物,顿时感到心里平衡许多,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转身看向地上的老嬷嬷,何贵人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上前撕扯硬拽,“快说!你是受了何人指使,竟敢毁本贵人的脸!”
老嬷嬷似是呆滞了一般,哆哆嗦嗦的看向楚绣,也不说话。
被她这一看,楚绣面上没了血色,却还是强装镇定,“你看我做什么,又不是我指使你。”
老嬷嬷看着她,凄然一笑,只见腮帮子猛地一使劲,嘴角一行血淌了下来,随即身子瘫软在地上。
见老嬷嬷咬舌自尽,何贵人又委屈又生气,转而将怒火发到楚嫔身上,上前几步拽住她的衣袖,“你说,为何她死前那般看着你!”
“是啊,楚嫔姐姐,为何老嬷嬷之前那般看着你?你看那老嬷嬷的眼睛,死了还睁着,分明是死不瞑目。”白筠筠顺势加把火,头一次与何贵人一条战线。
楚嫔本想分辨几句,没想到皇后拍案而起,指着地上的老嬷嬷道:“来人!将此贼拉出去,并严查其身份。但凡与她往来甚密的,一律严刑审问,势必问出背后之人。”
皇上看向楚嫔:“楚绣,你可有话要说?”
皇上的话里分明是怀疑,楚绣跪倒在地,涌出眼泪:“皇上明鉴,臣妾也不知道为何那贱婢看着臣妾,许是有人指使她暗害臣妾。”
太后一听这话不乐意了,李福是她景泰宫的人,楚嫔是在映射她有意陷害?
太后冷冷的哼了一声。李福是个人精,见太后恼怒,上前几步禀道:“奴才带人搜库房的时候,这名贱婢不知从哪里摸出这小白瓶儿揣进怀里,奴才见她神色有异,这才命人搜身。楚嫔小主,奴才事先也不知道会查到谁,更不知这贱婢看着您……是个什么意思。”
李福补充道:“奴才差点忘了,这贱婢也是楚地来的。”
这话犹如平地一声雷,太后眸中的厉光陡然射向楚嫔。皇后也变了脸色。
楚绣膝行几步,面上凄然,对着皇上盈盈叩首:“皇上明鉴!这分明是有人借楚地之事造谣生事,恶意迫害臣妾。此人心机歹毒,妄图泼臣妾一身脏水,还连带着您与楚地失和。臣妾一人受委屈不打紧,可是您不能对楚地失去信任呐。若真如此,您可就中了歹人的毒计了。”
不得不佩服,楚绣反应极快,几句话将这事的矛头扯到了朝堂之争。意图借此事将自己洗白。只是萧珩也不是没脑子的,见事情越来越复杂,道:“来人,将楚嫔暂且幽禁在云阳宫,待查清那贱婢身份再行审问。”天都蒙蒙亮了,事情总算有了一点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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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筠筠回了桃花坞。不知道别的嫔妃能否睡着,反正白筠筠这一觉睡得可真香,连午膳都没吃。一觉起来,已是半下午。
时值夏日天长,半下午的日头还是大得很。起来泡了个澡,这才浑身舒坦了些。
待打扮收拾好,小路子来禀:“盛小御医到了。皇上担心您的身子,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