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精一滞,仔细想了想这小道的话,顿时开悟,大赞道:“是啊,是我错了,当是此树是我栽,失误失误!”
他咳嗽两声,对着李辟尘龇牙咧嘴道:“好了,多谢你这小子,现在把你身上值钱的宝贝都交出来,看你的模样,当是个游方的道士,散修的玄门,不要妄图和爷爷斗法,你会死的很惨。”
他手中偃月刀舞了两下,看起来凶威赫赫,配上那张虎脸,端得是有些吓人。但观其修为,却是一点也不高,只是得了些机缘,若论实力,也就仅比五精境的仙魔强上半分罢了。
这老虎不通法术,他身上没有血气,亦无三浊,是个天修的妖灵,不是那吞人的怪物。李辟尘笑起来,这妖怪不是甚么恶者,且先问他一问。
见道人笑起,这让那虎妖感到好没面子,打劫之事也不是头一次干,但这不怕妖怪的路人,寅虎倒是第一次遇上。
“小子,你笑什么!看你模样,恐怕是刚出来的新手,不要以为学了两手画符的技巧,就能克制老子,若是这么想.....嘿!可要小心你的项上人头!”
他把那偃月刀朝李辟尘脖颈上一架,恶狠狠的开口:“前些日子有个不开眼的游方散人,见老子不跑,觉得那两手桃木召雷的戏法能弄倒老子,结果还不是成了这刀下的亡魂?我好心放你一条性命,只要你钱财,不要你头颅,你可要识趣才好!”
李辟尘只是笑道:“给你钱财也无不可,但你可告诉我,这里一片浊风是从何而来么?”
“你要钱财,我顺道问个问题,也不涉及你的**,可否告之?”
寅虎有些不耐烦,那大刀抖了抖,两只虎耳轻动,对李辟尘道:“别耍这些有的没得花样,要是惹怒了老子,这咔嚓一刀就让你身首异处!”
李辟尘假叹:“我晓得,我晓得,既如此,那大王可否告诉小道,这里浊气到底是从何而来?”
寅虎的偃月刀没有挪开,鼻子两孔对李辟尘哼哼,喷了他一脸热气:“我便是告诉你也无妨,只是就你这点道行也驱不了那浊气,你们这些散修,端得是毫无用处!”
“那前些日子,有一头哼哧的怪物,长得和岩石相似,像是半个山丘,那东西一路前行,朝西而去,所过之处草木山窟都被他撞开,留下一地浊气不散,真的是让人火大!”
“此物人身无目,四臂双足,却趴伏而走,吼声如老枭夜啼,又和山石泥川咆哮类似,总之大的很了。”
寅虎愤愤不平:“要不是老子的房子被他拆了,搞得现在我‘两袖清风’,我堂堂得道的虎仙,能跑来做打家劫舍的勾当?!算了,我和你说这些干吗,反正你们这些散修有的是宝物,也不差我抢上几个!”
听得虎妖言语,李辟尘道:“看来你的实力不如那怪物,不然早就提刀报仇,还会在这里抢我这个游方的散士?”
寅虎大怒:“老子是不想多造杀孽,正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屁,我和你说这些干吗?快,事情也告诉你了,把宝贝钱财交出来!”
听得虎妖描述,李辟尘脑海里勾勒出那怪物模样,略微思索搜寻,想到此物当是应三浊而诞,模样像是古之恶鬼----刀劳。
“恶鬼浊魔应三浊而降,亦或为原本山中灵精所化,有灵胎未出,遭三浊沾染,便会化作这些凶像,看这虎妖神色,那东西恐怕有三火以上的力量,不可力敌。”
“黄昏魔人动手倒是挺快,且先驱散此地浊气,再顺此道一路西行,估摸便能寻到那东西。此物浊气汹涌,痕迹明显,届时说不定赵无恨等人也会前往,正好结伴汇合。”
寅虎将军的呼喊声把李辟尘拉回现实,前者瞪着铜铃般的虎目,对李辟尘吼道:“我说你这个小道士,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我就抢个钱,又不是要你命,你怎么这么墨迹呢!”
李辟尘笑道:“是我怠慢。”他说着从袖袍中取出二十文来,交到寅虎将军手上,对他道:“这便是我问路的费用了,二十文钱,也不算少了,再多,我也没有了。”
仙家清静,寻常不带分文。这二十文钱乃是李辟尘施展法术熔铸出的,这可不是什么障眼法,是货真价实的流通货币,若说有哪里不对,大致就是此物不是官家铸造的,而是仙门施法所炼。
寅虎将军见那二十文铜板,先是一怒,而后一把抓了过来,对李辟尘道:“二十文?你打发叫花子呢!”
“屁,明明是我在打劫你,什么问路费!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他气的破口大骂,把那偃月刀在李辟尘脸边抖动,怒道:“快些,不然我要你好看!”
李辟尘不急不缓,对寅虎将军道:“从方才开始,你一共对我讲了六次抢钱的事情,但一直讲到现在也未曾真的动手,你这虎妖倒也心善,与寻常妖物不同。”
寅虎将军昂首:“老子是有道行的虎仙,不是那些寻常的夯货,正所谓道有道规,抢有抢法.......但,我看你现在是仗着老子好说话,把我当猴耍!”
他气的半死,这次终于动怒,举起那偃月刀就朝着陈缘劈砍去,后者踏出一步,三步两转,忽的到了虎妖身后。偃月刀斩落,却是劈了个空,寅虎将军顿时一惊,正此时,听得后方一道雷霆乍起,他猛地转头,却正见到一对硕大龙眼!
前方青龙缠绕那小道身躯,比他还要大上几分,青霄雷光四溢,虎妖再转,又见狴犴在左,夔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