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点的甚至赶紧接住了喵大爷拍飞的东西。
霸道白猫的目标不以任何人为转移,大剌剌,凶巴巴的就朝谢庭月走了过来。
谢庭月不太理解现在状况,眉羽微抬,看了楚暮一眼。
楚暮面上微笑一如既往,没任何提醒。
谢庭月有些牙疼,行……吧。
围观人员却无不倒抽冷气,怜悯的目光递给谢二公子。
这尊凶神,除了老夫人谁都不亲近,伸抓就挠,不给任何面子,被它盯上了,少不得要受罪,这大喜的日子你说……
怜悯归怜悯,众人只感心叹可惜,却不敢上来拦。
万一白猫改变目标,冲自己来了怎么办!
接下来的发展惊掉了众人下巴。
霸道白猫走到谢庭月脚边停下,没挠没咬,绕着他闻了闻,直接躺倒,亮出肚皮:“喵——”
声音那叫一个娇一个软一个浪。
它在求抚摸!
而且它挠人霸道,求抚摸也很直接,抱着谢庭月的腿来回蹭,一声比一声催促,好像谢庭月在不摸摸它,它就要勾着裤子爬上来了,死不放爪!
十分的不要脸。
谢庭月下意识拽着裤腰,有些尴尬。
可他视线往旁边一扫,发现没有人笑话他,大家视线好像都很……复杂?
没办法,他只好再次求助新婚丈夫。
楚暮微微笑着,点了点头,似在鼓励。
谢庭月就没任何包袱了,蹲下来让白猫闻了闻自己的手,就开始撸。
圆脑瓜,后脖子,腰背,下巴……一套没走完,霸道白猫已经从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呼噜噜喵喵喵叫的几乎能滴出水来,又娇又软甜。
众人难以置信的互相看看,发现彼此的目光情绪一模一样。
这猫是换了芯子么!
还是新进门的少奶奶有魔力!
甭管怎么说,这可是老夫人的爱猫,整座宅子辈份第二大,家里的爷们看到了都得哄着,别人谁敢管?整个楚家,它在哪,哪就是吉利,敢说一句旁的……是嫌命太长活够了,还是府里给的月钱太高,不喜欢铜臭想换个别的‘好地方’?
楚家下人们对个眼,立刻行动了起来。
反正白猫永远不会错,它喜欢少奶奶,少奶奶当然也没错,那如果事没办好,误了吉时……就是他们的锅!
当即所有人走动起来,拿出看家本事,抚平所有路障——
猫有猫道,鼠有鼠道,非常迅速的,萱草,银丝柏木炭全部迅速配齐,吉时也到了。
白猫不喜欢放鞭炮的声音,浪了一通浑身舒坦,尾巴勾了下谢庭月手腕,喵一声道谢,摇着屁股告别,那姿态仿佛在说:喵大爷记住你了,下回继续这么伺候。
谢庭月:……
“吉时到,新人拜堂——”
乐声中,谢庭月和楚暮牵着大红绸的两头,走进正厅。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三句话,三个礼,时间很慢,却也很快。
谢庭月看到对面楚暮的笑,温暖和煦,似春天的风,夏夜的月,眸底映着星光和潮汐,深邃,却也真诚。
他好像……真的很愉悦。
拜完堂,一切就更顺利了,新房很安静,没有人胡乱打扰,挑不出一点错,老夫人还派身边的大丫鬟给新夫人送来了吃食——听说了白猫闹出的动静。
无论如何,因她这个表态,所有一切更顺利了。
谢庭月松了口气。
等了很久楚暮才过来,发梢微湿,也换了衣服,显是已经沐过浴。
谢庭月闻到了淡淡的药香,是药浴?
长随秦平将楚暮推到桌边,在桌上左边摆上书,右边摆上一只小巧酒盅,并一长颈酒壶,之后什么都没说,垂着头缓缓退了出去。
谢庭月看了看,书而是翻开的,内页边角甚至有抹湿痕,酒盅内有酒半盏,定是之前喝过。
这人……刚刚一边药浴,一边看书饮酒?
大约注意到了他眸底好奇,楚暮三根修长手指拎起酒盅,饮了一口:“我平素身体不好,大夫有言,小酌于身体有益。”
谢庭月明悟,原来如此。他就说,一般病人怎么能饮酒呢?可见楚暮这病不寻常。
“陪我饮一杯?”楚暮托腮,笑着提出邀请。
他的笑没什么不同,谢庭月却突然注意到他眼底的血丝,面颊的潮红。
这个人,已尽是疲态。
强撑了一个白天,他一定很辛苦吧?
一丝愧疚渐渐从心底爬上来。
这场亲事从前到后都透着荒诞匆促,楚暮本无需太重视,他是病人,怎么做都不算出格,没人能挑得出理,可他还是顶着寒风亲迎了,对自己处处照顾提点。
很多事情,本应自己这个有所图的人时时注意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