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理了,推个人出来背锅的事,为什么不推男人,反而自己认了?”
这事谢庭月还真不知道:“等等,你是说,林氏自己出来说错了?”
老板娘点头:“是啊,她自己出来说的话,把所有错处都自己一个背了!别人说她儿子被外面的小娘皮勾引,她就说是自己的错,不怪小娘子,是自己没教好儿子,是她的错,从小到大都是她的错;别人说她女儿名声坏了,她就哭,说是她的错,全部是她一个人的错,做事不谨慎;连别人骂她,她都说骂的对骂的好,全是她的错;别人说她丈夫,她更是第一时间跳出来,说丈夫哪哪都好,是个君子,千不好万不好都是她的错,最近连家里庄子上的羊不出奶,她都说是她的错了,没叮嘱好下人们……”
谢庭月想了想,悟了。
他是真没想到林氏会用这招。
示弱。
一件事发生,你抵死不认,大家会越骂越凶,你认了,大家还是骂,但至少会说一声亡羊补牢,未时未晚,改了就行。你认了,还认的范围特别大,特别广,所有都背,任劳任怨,真心实意……
大家就会想,是不是有点可怜?
是不是有什么内情?
这是被逼出来背锅的?
反而会拉些好感。
形象有损是肯定的,但能往回拉一点点,只要有一点,之后就有翻身的机会。而且这态度太好,大抱大揽的也成功,别人对谢庭日和谢茹的苛责指摘会非常少。
完美的护住了一双儿女,将损失压到最低。
可是……这不大像林氏的风格。
谢庭月沉吟。
“我瞧着啊,这林氏这回做的再好,日后也难免吃苦,她那夫君可不是个愿意吃亏的,”老板娘抚掌,“幸好我家男人死了,我现在啊,自由自在,谁的脸色都不看,就靠自己活着!”
“嗯。”谢庭月随意的附和着。
老板娘说了半天,话题终于绕到谢庭月身上:“这做妻子的苦,做过的都知道,我看你还是个男子,就没想过换一种活法,让未来有别的可能?”
谢庭月怔了一下,眸底泛出不悦。
这人果然太交浅言深了!
老板娘仍然看着谢庭月,语重心长:“我知有些话不好听,但公子你,可不要亏待自己啊。”
谢庭月对上老板娘略闪烁的视线,感觉不对劲。但到底哪里不对劲,一时半刻又看不出来。
他捧着茶盏,陷入沉思,直到旁边传来声响,楚暮掀翻了路离即将沾唇的茶盏。
吵架了?
还是听到这边老板娘劝他的话,担心他,心情不好,一时失了手?
谢庭月立刻放下手中茶盏,想要过去看看,可还没动,身体就顿住了。
不是吵架。
这二人即便要吵架,也不会这样子。
担心自己是有的,但楚暮不会理智。
这是毒。
谢庭月看到那被掀翻的茶盏摔到桌上,落到地上,茶水顺着桌子往下流,桌子是死物,倒没什么,茶水流到地上,沾到草丛时……
绿绿青草几乎是瞬间枯萎,变黑变焦。
还是见血封喉的剧毒!
还有秦平……不见了。
谢庭月视线四处找,没看到秦平的身影,倒是听到远处传来的刀兵声,这几日活在这种声音的阴影下,别的不敏感,谢庭月现在听这个一听一个准。
路离那边已经在骂人了:“混蛋啊!都出来了还不放过我!”
谢庭月便知,原来是别人的后手。
怪不得离开大山就一路安稳,再无追兵,原来人家不是心慈,是早排了后手,等他们放松警惕,就一举袭来……
如果楚暮没发现,那现在路离必死无疑!
谢庭月心跳加快。
可为什么是这里?这里有什么特殊?
他眯眼看向老板娘,难道老板娘是那组织的人?
谢庭月想观察老板娘表情,看能不能看出什么端倪,结果老板娘一脸惊骇,比谁都惊讶这件事!
“不!不可能!我这茶里不可能有毒!”
路离看向她:“你没想下毒害我们?”
老板娘举手:“我对天发誓,我从来没有毒杀你们的意思,我是想——”
“砰”一声,一具尸体从茶棚内室被踢出来,大剌剌呈现在众人面前。
楚暮眼皮微抬:“你只是想杀了我。”
老板娘眼前一黑,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场面变幻太快,谢庭月差点反应不过来。
但他能看出来,地上这人装扮,面相,都与普通人有异,看样子是个强匪,可怎么看都不可能是那个组织的人,气质太违和。
老板娘的表现也太明显,这人就是她安排好的,想要冲着他们三人,或其中的一个动手!
所以不是那个组织?
谢庭月皱眉四下看,可秦平还是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