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过多探究。
相对穆家主,杭老夫人就面善多了,还拉着谢庭月的手说了几句话:“到底是老了,就瞧你们小一辈的了,你这后生倒是机灵,知道去使团套套话。”
老夫人边说话边朝使团方向看了看,眨眼示意,很有些活泼。
谢庭月被她逗笑了,扶着老夫人走到桌边坐下:“您要不要也去使团看一眼?”
老夫人唇角就耷拉了下来,哼了一声:“老身跟蛮夷无话可说,还不如坐在这里喝口水润喉。”
谢庭月看着老人小孩子似的发脾气,心说难道这赤满人得罪过她?
从杭清奚的回信,楚暮消息渠道的卷宗,他知道杭老夫人的行商风格,和做人一样,相当正派,不管什么事,大家各凭本事,你厉害,我就服,我厉害,你也得跪下唱征服,敢起歪心思,别怪老太太不客气。
杭老夫人绝对不是因为个人恩怨,个人喜好,就不顾大局的人。
如今这模样,瞧着对这互市牵头位置不大感兴趣啊……
不感兴趣,不在意,那来这里,为的是什么?
谢庭月一路思考着问题,终于走到了礼王近前。
唯恐变数太多,他行过礼,干脆打直球:“敢问王爷,那小物件可是冷松烟?”
礼王差点儿直接拽下一缕胡子:“你怎么知道!”
而且这孩子不按套路来啊!连个寒暄都没有就进了正题,是想要吓死王爷么!
谢庭月心下一松,果然,就是这个东西。
礼王一时非常激动,看看左右,又开始紧张,攥住了谢庭月胳膊:“你现在可以竞价了,小心一点,你只有三次机会!”
谢庭月垂眸:“谢王爷提点,在下明白。”
礼王的手仍然没有放开。
谢庭月:“王爷……弄疼我了。”
礼王仿佛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松开他,又哈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对不住了,本王太兴奋,太兴奋了!来,说说你出的价吧!”
“王爷力气好大,”谢庭月似有似无埋怨了一句,这才说出自己猜测的价格,“冷松烟,不要钱。”
之前与使团首领对话,吴奎并没有说出任何详细线索,但根据对方情绪心情猜测,很不喜欢栽下的这道坎,心有余怨,不甘且愤。冷松烟被山匪抢劫一事在场有些门路的人都知道,为了使团面子,大约不会有几人敢提,不敢提,就是难度。
再加对方对楚暮的评价,话很不好听,什么烂了的疮,快死的人,没用的东西不值钱……
丢了的东西也不值钱。
何况宫里基本已经有了准信,大皇子熬不了几天了。
这冷松烟,已经没了用武之地,没了价值。
谢庭月大胆猜测,使团给出的价格,就是不要钱!
赤满使团大约是赌徒,很敢玩,扔出的每个东西都是踩在敏感点上,端看你敢不敢赌!也因为事实并不复杂,赌的只是胆气,太子才没理由拒绝!
什么三次竞价机会,根本就是障眼法!
谢庭月对自己的猜测很自信,但再自信,没得到最终答案前也难免紧张,他看着礼王,眼睛眨都不眨。
礼王愣了一会儿,突然大力拍谢庭月肩膀:“你小子厉害,好样的!东西给你了!”
他直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了谢庭月。
“多谢王爷。”
谢庭月拿了东西,片刻不敢留,转身就跑。
礼王动静太大了!人们视线全引过来了,估计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东西在他谢庭月身上了!
别说礼王身边,任何一个有人角落,谢庭月都不敢停。
他一直跑,各种绕,总之,现在不能让人找到他!
游戏规则只针对第一轮,冷松烟既然已从礼王身上离开,接下来就全凭本事,别人可以走正路,问他询价竞买,也可以不走寻常路,骗,哄,诓,偷……
毕竟游戏规则里没说不允许不是?
谢庭月现在急需争取一点时间,做一些混淆视线的事。
他满场跑,人们就满场追,护卫还不好插手。他想到了一切意外可能,准备了很多应急措施,万万没想到,竟然输在体力一项!
他没力气了!
呼吸急促,脑门上汗流个不停,脚又疼又酸,眼看着后面人要追上来了!
谢庭月无力喟叹,难道真的只能把东西放出去转一圈,再另作它谋了?
就在这种时候,斜刺里突然冲出一个人,腰被一只大手环住。
熟悉的气息和温度扑面而来,谢庭月下意识顺力蹿到来人身上,紧紧扒住不放。
“夫人这么热情……可是想为夫了?”楚暮笑声一如既往,戏谑带着调侃,慢悠悠的让人脸红。
谢庭月根本没时间害羞,紧紧抱住楚暮脖子:“废什么话?快走!”
楚暮笑声低沉:“谨遵夫人命令。”
轮椅带着机关,能藏伤人利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