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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宁宫内,檀香袅袅,奢华无度。
精妆雍容的女子端坐正中,拖着茶水倚在铺绸盖丝的长椅上。虽然有细纹悄悄爬上她的眼角,但仍然盖不住她的美艳丽质。
尚阳坐在长椅的一侧,满面笑容的坐等好戏。
下面跪着的是熙宝,文锦站在一旁,缓缓将过程说了一遍。
“事情就是这样,还忘娘娘开恩。”
秀贵妃放下茶水,视线有意无意地打量着文锦,从容的神韵叫人琢磨不透。
“母亲,你可别听她胡说,文锦姐姐就是向着熙宝说话,她们俩就是合起伙来欺负我的。”尚阳弯弯的眉宇,楚楚可怜的撒着娇。
秀贵妃拿过女儿的手,细心的抚摸着,关切道,“还疼吗?”
“嗯。”尚阳拼命点头。
下面或跪或站的人被晾在一旁。
秀贵妃关心完女儿,视线再次移向她们,目光渐渐阴鸷犀利起来。食指缓缓游走在茶杯的边缘,随后,让人猝不及防地掷了出去,摔裂在文锦脚步。
文锦吓得连连后退,还未缓过神来,秀贵妃大喝,“来人,压住熙宝那个小贱人,给她三十鞭。”
熙宝眉宇骤然一敛,目光坚定不训,表情视死如归。不叫喊也不辩解,沉默不语。
文锦虽然娇弱,但自小就生长在后宫之中,这种阵势她也是见过了。连忙收拾好表情,有条不紊道,“娘娘,熙宝再怎么说也是父皇亲封的九公主。陛下虽然不在,但后宫还有皇后娘娘做主,您不能在自己寝宫动用私行的。”
此时外屋进来两个侍女,很是老练的压住熙宝的肩臂。后面又跟进来一位持鞭的老太监,眼底还带着可怖的血丝,分明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文锦上前一步,沉下声音再道,“还是禀告了皇后娘娘,再定熙宝的罪吧。若被皇后娘娘知道了此事,我们都是要问罪的。”
“文锦!”秀贵妃大喝一声,眼神毒辣凶狠,“你不要以为你是陛下赞赏过的五公主就敢在本宫面前放肆,也不要妄想用皇后来压制我。我先教训了熙宝,再慢慢说你的事。”
那老太监听了命令就只知道执行命令,全然不顾文锦的反对,也不顾及熙宝的身份。鞭鞭下去都是重手,打在熙宝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文锦最是唾弃后宫怨妇的毒辣手段,以往连远观的思绪都没有。现如今竟发生在自己身上,才知道后宫的女子们为了达到目的,竟是这样不择手段面目狰狞。
熙宝再不济那也是北国名正言顺的堂堂公主,竟被一个深宫妇人堂而皇之的动用私行,被一个老太监执鞭而抽,这是对一个女子的屈辱,更是对公主头衔的藐视与践踏。
“文锦自知有罪,可文锦也知道后宫里唯有皇后娘娘才有生杀大权。既然秀贵妃要治文锦的罪,文锦不劳您费心,自行向皇后请罪去,告辞。”
文锦行了一礼,正要离去,走到玄关处,被两个侍女左右拦住。
秀贵妃并没有因为文锦的警告而感到慌张,稳重内敛地坐在长椅上,连尚阳都没有动一下。在甘宁宫内,她自小就见惯了种种把戏。
“秀贵妃,您这是什么意思?”众是文锦再好的脾气,被这般无礼对待,也难保不沉下脸色,目光清冷地看向对方。
“也没有别的意思。”秀贵妃张了张红唇,换了个更方便看戏的姿势,继续道,“你烫了尚阳的手,不是一句对不起就没事的。”
“那你想要怎样?”
秀贵妃提了提嘴角,看了看桌上的水壶,又看向旁边的侍女。
侍女见主上一个眼神便明日意思,拎着水壶向天锦走去。
尚阳得意地笑起,娇嗲道,“哎,可别对着脸啊,这一壶下去,怎么着也得留个疤吧。”
“你敢!”文锦毕竟没经历过什么风浪,看着水壶逼近顿时吓得花容失色。
熙宝受着鞭刑已觉过分,但为了息事也只能忍一忍,现在看见自己受罚后文锦还要受这种惩戒,不免心中一沉,“秀贵妃,你竟然如此心肠歹毒,你是要毁了她吗?”
然而那侍女才不会心疼她们,还未靠近文锦,就将水壶的盖子打开。看着文锦的眸子一紧,抬手就将水壶抛了过去。
“啊——”
“嘭!”
文锦失声惊叫,抬袖遮面。
突觉有人出手迅速的将自己拉向别处,而水壶坠落,水洒了一地。
“文锦姐姐,你没事吧。”是熙宝在关键时刻起身推开众人将她拉离原地。
再一看,原本抛来的水壶也改变了原来的路线,碎的地方还有花瓶的渣片。
“拓跋珪?”
熙宝失声,有些不敢相信,“你怎么过来了。”
拓跋珪看了熙宝一眼,确认她没事,又转向文锦,“公主殿下,您还好吗?”
文锦双手抚在胸前,摇了摇头,眼眸颤动不已,没有接话。
显然是被吓到了!
“臭丫头,要死了。”被推翻的老太监从地上爬去,握着鞭子骂骂咧咧的就向熙宝抽去。
鞭子未落,就被拓跋珪稳稳接住,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放肆!”秀贵妃一掌拍在案几上,喝道,“大胆拓跋珪,竟敢擅闯甘宁宫,你有几个脑袋可以掉?”
拓跋珪杀气腾腾,厉声道,“娘娘在宫内对两位公主下毒手,又作何解释。”
“我教训两个女儿,还要你来插手吗?来人,将拓跋珪抓起来。”秀贵妃一声令下,带刀侍卫从两侧涌入,随即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