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及着她控制着力道和速度的,若他真的完全失控,她现在怕是不会还能站在这里跟自己发脾气了......不过于兰妱来说,她却是不知道的,只知道他野蛮粗鲁,需索无度。
而郑愈,总不能跟她说......我其实可以更粗鲁的吧......
但他毕竟是郑愈,虽然尴尬又内疚,但面色倒还是如常,只是温和了下来,再没了先前的冷气。
他走上了前去,伸手替她把衣裳拉好,用了虽然还有些生硬,但却已是尽可能温柔的声音道:“抱歉,刚才我是听了那丫鬟的话,以为......”
“你以为什么?”兰妱抬头看他,恨恨道。
她眼神倔强,眼泪却是忍不住扑簌簌掉了下来,她想到昨晚自己痛得受不了,死命求他,可是他却半点没理会自己,仍是不管不顾的索求,思及此,她就没办法完全冷静下来。
她道,“大人以为什么,以为那是什么避子汤药吗?妾身曾经跟大人说过,妾身想要的就是大人可以允许妾身要一个孩子,难道大人是觉得妾身跟大人说的那些都是假话,竟然想要自己避子吗?”
“大人不相信妾身。”兰妱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道,“所以大人昨天那般生气,便是因为不相信妾身吗?”
郑愈一愣,蹙眉看她。
兰妱眼中还弯着泪,却是努力不让其掉下来,她不想太过柔弱,硬着声音道:“所以,大人其实是知道了三皇子去兰家庄子上寻我之事,心中生气,怀疑妾身和三皇子是有什么私情,所以大人昨晚才会对妾身那般。可是大人纵使心中怀疑,却也不跟妾身明说出来,只是拿着妾身的身体发泄怒火,是吗?”
说到这里,她心底蓦地又升出一股屈辱。
她一直对他极尽柔顺,却并不代表她便把自己的位置放得多低贱,她以前一直努力的,便是不愿意去做一个任人摆布,身体不能自主,被人玩弄的贱妾罢了。
可他竟然也这么对她。
“阿妱。”
郑愈想说什么,却发现一时之间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当然不是拿她的身体发泄怒火,只是一时没能控制好自己的欲-望。可是这种事上,他原本就不善言辞,此时对着死死咬着唇,泪水涟涟的兰妱,心绪复杂,更是说不出话来。
兰妱看着他的表情,终于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竟然是真的知道了三皇子去庄子上的事情。
那么,他以为三皇子是去庄子上与自己私会的吗?
兰妱不知道他派了暗卫跟着自己,看见了她和三皇子对话的整个过程,只以为可能是秋双发现了什么痕迹跟郑愈禀告了,一时之间是又气又急又憋屈。
这种事情是解释也解释不清楚的。
她站得腰疼,不,其实是全身都疼,腿都有点哆嗦,感觉自己又要晕过去似的,可她不想在他面前晕过去,所以咬着牙转身扶了桌案往一旁的扶手椅走过去,坐下后,她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才抬头看向郑愈道:“大人,您想要我如何呢?”
此时倒没了先前的意气和恼怒,清清淡淡的,只是面上还挂着泪水,看着他,有些迷惘和无力的问他。可能是身体疲惫的缘故,这一刻,她真的觉得有些厌倦和灰心。
这种厌倦和灰心就是她在面对三皇子时都没有,以前小心翼翼地生活的时候也没有。
她突然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脆弱了。
第32章
他想要她如何?
郑愈看着她, 也在想这个问题。他想要她乖乖的留在他的后院,乖巧柔顺地做他的女人, 心里只会想着他,念着他......爱慕着他。
这么个念头一出来,他自己心中都是一惊。
这显然和他最初娶她入自己后院的初衷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过,他压了压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念头而引起的不适感,心道, 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 对自己的女人有这种要求, 也都是再正常不过的, 算不得什么。
他只有她一个女人,或许, 以后也只会有她一个。
他应该庆幸的是, 她是一个聪慧又懂事的, 他的情况, 实在不适宜一个惹事生非或无事就幽怨不满的女人。所以,他跟她计较什么?就算是让着她一些, 宠着她一些, 也没有什么。
他不会像那个人,说着如何深爱着自己的王妃, 可是在取舍之时却毫不犹豫的舍去,让她在极度痛苦和失望中死去,然后再一边深情地惦念着她,再一边不停的“宠爱”着其他女人, 和其他女人孕育着子嗣。
他不会有什么爱,但是他的女人,只要是的那一日,他自然会护着,容不得别人去伤害她,自己更不会去伤害她。
他走到她面前,伸手去抹她脸上的泪,然后便感觉到她很细微的颤了一下。
他叹了口气,温声道:“抱歉,是我的错。昨日,并不是冲你发泄怒火,你没有任何错,只是我一时没忍住。”
他接下去的话就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