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王琅,为了这个总是板着脸训我的王琅,我愿委屈自己,我愿做一个众人心中最得体的太子妃,我甚至想过,若有一天姑爹真的要废他,甚至真的要杀他,我愿以身相代,换他活得好好的。
也所以在那一刻,当我听到他的回答时,在我心里,这个王琅碎了。
如果这个王琅没有碎,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君太医的那几句话告诉王琅,问个明白,我相信他决不会效仿武帝,我也绝不是天真的陈娇,我相信他是中意我的,他也知道,他也相信我永远不想做个权后,哥哥也永远没有做权臣的心思。所以这件事背后,一定有鬼,而我们也应该一起面对,一起将整件事查清。
甚至如果王琅没有要我读懂他的心思,我也会问他,我会问他到底喜欢我,还是不喜欢我。只要他敢说一声是,我就敢信他的是,只可惜虽然我已经不再信他,但我依然很听他的话。他让我读,我就一直努力要读。他不许我问,我就再也不问。
我又捧起脑袋,琢磨起了君太医的叙述。这简单的言语似乎已经碎成片片蝴蝶,在我脑海周围翩翩飞舞。王琅与王珑这两个名字,在我心里纠缠成了一条扭曲的线。
最终我发现,其实我要做的,我能做的也只是选择,这两人之间,我要选一个人来信。
而归根到底,这也还是自信。
我自信我在谁心里根深蒂固,我自信谁爱我至深,我就应该信谁。
忽然间,我感到我有一点明白王琅的要求。
他要我来读他的心思,或者是因为很多事,已经不是几句轻飘飘的甜言蜜语,能够解决。有太多的疑问悬而未决,其实问题或许并不在他,他也许只是一直在等,等我足够自信,足够自知。
我又想到了那一天晚上,在黑夜中他面上的神色。
有谁会在一片漆黑之中,如此深情款款,凝望着我?
我的心跳渐渐又不那么平稳了,我看着月色下逐渐靠近的明黄身影,看着那个淡而矜持的王琅走近,踏着月色而来。皎洁的月色照亮了他的眉眼,照出了他熠熠生辉,深若幽潭的双眸。
他的步伐不紧不慢,尽显泰然。拾级而上时,又转过来瞥了我一眼,微微一抬眉,似乎在询问‘你就在这坐了一个晚上’?
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或许从来没有万穗,而他也的确是爱我的,我一直都没有错,我的自信,终究不是盲目的。
这念头划破我的脑海,就像一道闪电劈过了天空,我一向兴奋起来,猛地跳下窗台。
然后我转过身来。
面对王琅,看着这个八风吹不动的,矜贵而冷淡的太子爷,在此一瞬,我新生的自信,又有了少许动摇。
50、死小太监 ...
因为毕竟是在寺庙里,按道理男女甚至是不可以同房的。我和王琅虽然玩了一把特权,但也没有亵渎佛门,两个人洗漱过了,早早地就在禅房雅洁的叠席上并肩躺下。我虽然有一点不该有的想法,但我知道王琅还是颇为敬重佛门清规,便也勉强忍耐住了。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几次鼓起勇气想问王琅什么,最终又都没有开口。
王琅也一直没有很多话,但我知道他醒着,他似乎感觉到了我的犹豫,一直在等我。不过到我迷糊睡去为止,王琅也都没有露出一点着急。搞得我又有点怀疑他其实已经睡着了,什么所谓的等待,只是我的想入非非。
很久没有在别的地方躺下,从禅房的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一片截然不同的夜空,远处还有钟鼓楼隐隐模糊的痕迹。这使我感到一阵新鲜,更有隐隐的疲累,我这才发现其实我并不太喜欢西殿的窗户,从床上望出去,只能看到一片连绵不绝的建筑,这景象或者曾经令我感到宏伟,但现在回想,其实也压抑着我的思绪。
一直这样胡思乱想,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睡着,不过第二天一大早起来,我的精神非但不错,情绪也反常的高昂。
我也实在是太傻了!
难得出宫三天,眼看着这第一天已经被王琅给浪费过去了,难道我还不把握这剩下的两天好日子及时行乐,要把大把时间浪费在伤春悲秋,纠结不清上?
苏世暖,你简直是猪啊!要伤春悲秋,暗淡不清,可以回东宫再说嘛。现在要做的当然是打马冶游,一日看尽京城花柳,信王琅还是信王珑,又或者还是自信——这么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事,三天后……两天后再谈!
“我恨你。”我告诉王琅,“平白就浪费了一天!现在咱们就只有两天时间来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