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还能哭,而我却哭不出来了。
我知道紫嫣身上那些痕迹代表着什么。楼袭月从来不是非我不可的。
******
自那天以后,我再未见过楼袭月。只是一个天一教的手下转交给了我一本剑谱,说是楼袭月让我照着练习。我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这本剑谱上面,除了睡觉吃饭,就是练剑,分毫不留空闲。只怕一闲下来,脑子里所有的空间都被楼袭月侵占。
冷酷的楼袭月,温柔的楼袭月,坏笑着的楼袭月,心疼的拥吻我的楼袭月……太多太多的他,会不会把我的心都涨裂?
三个月时间,便这么消磨了过去。
我这一清早又和平时一样起床练功,走出院门,远远瞧见一道熟悉的身影,步子顿下。我扬声唤道:“师弟。”身着黑衣的英挺少年转过头来看向我,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什么情绪波纹,冷冷回了一句:“师姐。”
我有快一年没见他了。这段日子,赵单好像长高了不少,以前和我差不多的,现在我已经要仰起头与他说话了。我问他:“师弟,你怎么来了?”最近心情低迷,看见这个师弟我还是很高兴的。赵单回望着我,依旧冷冰冰地语气回答:“师父让我来的。”我后话顿时噎住。
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在楼袭月眼中都是无用的吗?他宁愿把赵单千里迢迢叫来,也不派我去做任何事。手脚有些发冷。
我低着头,看着手中的宝剑,血液涌上头顶,竟然对赵单脱口而出:“师弟,我们有很久没比试了吧。你一个人在谷底可别偷懒。”赵单毕竟年轻,被我这么一说,有些不快的开口道:“这话应该我说你吧。你的事情,白谦都告诉我了。”我心头微赫,为了掩饰尴尬清咳了一声,对他说:“不如趁师父没来,我们比试一场。”赵单好武,一听比试眼睛亮了一下,随后抽出腰际的宝剑,“比就比。”
剑光如雪,长剑如虹。
我与赵单都是楼袭月嫡传弟子,彼此武功路数都很清楚,是以拼斗了数十招也没分出胜负。我猛然想起楼袭月给我那本剑谱,剑随心动,手腕一转,一剑斜刺而出。心头霍然惊到。没想到练习时看似平淡无奇的一招,对敌时竟那般有用。
剑光落下,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先挑后刺,直将赵单逼到了墙角,手脚也乱了阵法。我心惊之下,蓦然收势,却忘了自己这个师弟的性子。赵单落了下风也拼了命挥剑迎上,势要将我长剑逼开,我这一收,他那一剑直递到我胸口!
我吓得连忙后退,耳畔却还是听见一道衣布撕裂的轻响,在下一瞬,被一股大力吸着整个人往后倒去,撞入一人温热的胸膛。
我回眸看着那人的脸颊,视线像被忽然定住了,再难移开分毫。
楼袭月没有看我,只是将手臂轻放在我腰上,清冷的目光平视着呆立在原地的赵单,淡然启唇道:“来人,罚他二十鞭。”
我浑身一震,惊恐地转头,眼睁睁看着赵单被人按着跪下去,随后鞭声呼啸,受了好几鞭子。赵单只是低着头,笔挺地跪着,身体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仿佛正被抽打的不是他自己。
我看得心惊胆战,转回身拉住楼袭月的衣襟,声音发抖:“师父……”
“三十鞭。”毫无感情的悦耳嗓音。
我蓦然噤声,咬得嘴唇几乎出血,也不敢再求情一个字。
等到鞭声终于停歇,楼袭月才垂下眼眸瞥了我一眼,清冷如水的眸光,不带任何喜怒的口吻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为师的‘乖女儿’,你可要护好了自己。”
我听出他话里暗藏的讽刺意味,一时间哑口无言。我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应对,才能让楼袭月不更生气。所以只好沉默下去。
楼袭月说完放开了我,迈步走到赵单身边,居高临下地看了看他,擦身走过,“上好药后,到我房中来。”远远的留下这么一句,那道俊逸的身影翩然消失在院门外。
我站在原地死劲盯着地面。就在刚才,楼袭月松开我的瞬间,我差点就扑出去抱住他了,只差那么一点。口口声声说要安分的做他的弟子,可对楼袭月的依恋却深到让我难以自持。我真是没用。
赵单被人扶起离开了,我独自在院内站了不知多久,失魂落魄得往回走。没出多远,“嘭”的一声撞在一人身上,我一惊,抬起头——“咚!”
“哎哟!”
“啊!”
我疼得抱住头蹲了下去,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而后听见头顶一道带着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