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早上领路的嬷嬷还被五花大绑扔在马车里呢。
白湄闻言皱了皱眉头,许久不曾杀人了,竟然心软起来,片刻后,轻描淡写丢下一句话,“杀了吧。”
“是。”青禾应声退下。
第二日,太子同王静珠的事情就闹得沸沸扬扬,虽然发生在深宫里,皇后下令言禁,但纸包不住火啊,在有心人推动下,整个幽州城都知道太子在佛堂春风一度。
平日里太子乱来没人管,但大楚信佛,信徒众多,一听天和大师被气得拂袖出宫,纷纷气愤不已,只道太子失得,又无能!不堪为储君!理应废太子,立晋王!
对比无知的百姓,朝中的反应更为复杂,晋王一派到处煽风点火,太子一派立马洗白,吵的面红耳赤,差点动起手,最后还是仁德帝撑着病体训斥一番,这才安静下来。
“太子失得,罚俸一年,另南下镇灾,将功补过!”仁德帝说完,袖子一甩走人,一张老脸又红又胀。
果然,众臣议论纷纷,其中偏心的字眼最多,太子一派的人吹嘘几声就撤了,晋王一派真是气的前仰后翻。
南下镇灾!屁!就太子那德行!南下也是躲在屋里美酒佳肴!回来后得个爱民如子的好名声,而这次的闹剧早就没人提了。
然而太子会乖乖听话吗?不,太子上次受伤后,心中后怕,打死也不想出幽州,镇灾啊!肯定有流民,说不定还有暴动,他才不想去涉险。
加上第二日王静珠就被一顶粉轿子送进东宫,太子正乐不思蜀呢,怎么会去南边受苦,于是…
酿又一次被叫到书房。其实从上次出的计谋就可以看出这个谋士多少分量了。
商丘摸了默胡须,高深莫测道:“既然殿下不想南下,便装病吧,只是这南下的人选,得好好斟酌一番。”
太子点点头,虽然没得到长乐郡主有些失落,但王静珠也不错!想到那日在楚国公府碍眼的崔袁,还有昨日后宫中冷眼旁观的崔袁!太子脱口而出:“不若让楚国公去吧!”
“楚国公?”商丘愣了愣。
“对!就他!”太子坚定道,敢得罪本太子!就让他去南边受苦好了。
而商丘想的不是这个,他想的是楚国公虽然立场不明,但同晋王关系却极差,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啊!况且楚国公还有大楚第一君子之称,想必不会做那种不耻之事!
真是一个好主意!两人心辕马意,但都对在了一起,于是第二日,太子就上了折子称病,不宜南下,举荐楚国公!
仁德帝看到折子,只觉得胸口一阵窒息,原本就弱的身子禁不住这般动怒,直接一口血喷了出来。
“陛下息怒!担心身体!”喜总管手忙脚乱,又是给仁德帝顺气,又是擦血,一张喜庆的老脸布满皱纹。
“不可教也!”仁德帝恨铁不成钢!太子的身体怎样他能不知道,事关重大还这般拎不清!以后大楚的未来可怎么办呐。
“去查查,谁给太子出的注意!拉出去砍了!”仁德帝怒完,就开始追究其他人。别以为佛堂的事情他不知道,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想到白湄,仁德心中复杂,白湄必然不会像她表现的那般乖巧,但那又如何,长平死了,他的心没死,每每夜里,都会梦到长平的身影,他的自责、愧疚,只能补偿到白湄身上罢了,只有这般,才会让他稍微心安一点…
“是!”喜总管应声,迟疑道:“那南下之事?”
“就让子渊去吧!”仁德帝挥手,等人回来,他就可以名正言顺给人加官进爵。
喜总管记下,缓缓退出养心殿。
白湄从崔十三那里得知崔袁要南下,心思一动,立马进宫跟太后卖惨,说是想一同南下,回乡祭拜,以表心意。
太后没多想就允了,最近她的心思又回到如何讨好仁德帝身上,对白湄好一点,也许能仁德帝能改变想法呢,她对一个替代品都如此尽心,怎么会残害自己的亲生女儿?
三日后,两百人的队伍浩浩汤汤出发,崔袁压着镇灾的物资都走前头,白湄则一辆马车简装出行跟在后面,只带上青禾和被丢过来的崔十三。
这几日崔袁有意无意地躲着白湄,就算无意碰到了,也会掉头避开,搞得白湄像洪水猛兽一般。
“怂样。”白湄嗤笑一声,转身走人。
车队行了两日,路上陆陆续续碰到去幽州避难的流民,饿极了的流民甚至不畏惧刀抢上来抢粮食。
被击退后纷纷哭天喊地,跪地磕头只求一口粮食。
等到了汉阳,白湄实在受不了时不时的围攻,决定分道而行,直接前往洪都,不用等望城镇完灾再转道洪都。
收到消息的崔袁匆匆赶来,“湄儿为何要独行?现在世道散乱,你不在身边我不放心,等望城的事了了,我再陪你去洪都。”
白湄去意已决,自然不会被崔袁三言两语留下,况且这次去洪都很重要,她心里有种感应,只要回到洪都,就有办法让空间重现!这种时刻怎么能让碍事的崔袁跟着?
两人相对无言,谁也无法说服谁。
最后,还是白湄用了一个激将法,“你不会担心我跑了吧?”
“自然不会!”崔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