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过委屈了!唉!」他狠狠一跺脚,踩碎了地下的两块方砖,却不知该说什
么是好。
风娘淡淡一笑「道长不必如此。既然古仙师早有安排,你我又都是这局中之
人,我遭此命数也无需怨尤了。」她看着房中留下的男人衣裤,又道:「方才被
你丢出去的也是个武林中人,我只是想,我舍弃廉耻贞洁本是为了救他们,却又
遭如此回报,是否莫大的讽刺呢?」
道士深深低下头,一句话也无法答对。风娘微笑道:「道长放心,我既然已
经答应仙师为这场浩劫出力,无论遭遇怎样的逆事也不会再回头了。」
道士终於抬起头望向风娘,目光中满是敬佩之色,犹豫片刻后他终於开口问
道「风师妹,当年先师预言之事与实情可有出入?」
风娘没有马上回答,沉吟片刻后道:「古前辈功参造化,确实言无不中。枫
儿在我身边十八年,虽然我知道由於我的宠溺使他性子有些乖张,但我真没有想
到他真的会做出这种事来。若是没有前辈的提醒,想来我依然还是会中计让他得
逞。都是我疏於管教才让他变成这样,我真无颜再见他的父亲了。」即便连遭淫
辱,风娘都能坦然面对,但说到这个叫「枫儿」的孩子,风娘却充满了痛心。
二十年前,风娘与人称「神风剑客」的叶淩风本是一对江湖侠侣,但一次叶
淩风遭人暗算中毒,被一倾慕女子牺牲贞洁相救。事后那女子竟产下一子,也就
是叶枫,但叶枫的生母却因难产去世。叶淩风不愿辜负叶枫生母的一片深情,又
无法面对真心相恋的风娘,於是只身远赴海外,从此再无音讯,只留下叶枫交托
风娘照顾。
风娘也因此心灰意冷,带着叶枫归隐山林,不在江湖上行走了。然而就在风
娘归隐后不久,古不言却找上门来。
两人一番长谈之后,也就註定了风娘此后的悲惨遭遇。此为后话,暂且不提。
单说叶枫在风娘身边慢慢长大,也跟风娘学了一身的绝艺,只是风娘或许是
出於对叶淩风的思念,对叶枫从小就十分宠溺,也让这个孩子的性子变得顽劣乖
张。
叶枫年岁渐大,受不得隐居于山林的孤寂日子,因此也常常涉足江湖,以他
的性情,在外面着实惹了不少祸事,只是风娘总是暗中护着他,见他做错了事也
不忍责备,於是叶枫行事也就越发任意妄为起来。风娘拿他没有办法,性任他
折腾去了。
单说这一日,风娘一人在房中呆坐,心绪莫名烦乱。想到叶淩风,她感到深
深的愧意;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又难以抗拒内心深处的恐惧。一向冷静沉稳的
风娘,此时眼角竟隐隐有珠光闪动,这若是让武林中人知道了,怕是要惊倒一片。
突然间,前院一阵嘈杂叫喊之声打断了风娘的静思。她微颦蛾眉,这里是她
隐居之地,外人极少到此,平素更是没有人会大呼小叫。她起身向外走去,倒想
看看是谁在此放肆。
来到前厅,其中的情景却是让风娘大吃了一惊。只见雅舍当中,正有四人,
其中三人一看衣着相貌便不是善类,一个高瘦得好像一根竹竿,没有半两余肉的
脸上长着一双细长的小眼,从中透射出狡黠的目光;一个胖得简直成了个球,圆
如麦斗的脑袋上却梳了个沖天小辫,看着说不出的滑稽;第三个则高大魁梧,满
脸都是金钱癣,看着让人噁心欲呕。最让风娘吃惊的是,第四个人正是叶枫,此
时他垂头丧气地坐在椅中,而脖颈上却压着一柄细长的匕首,那匕首泛着暗蓝,
显然被涂抹了剧毒,而那匕首正握在那个瘦高个的手中。
风娘内心虽然吃惊,但一向沉稳睿智的她并没有显出丝毫的异样,她仔细打
量了这三个不速之客,虽然未曾见过,但从江湖中的传言也能猜出,这三人十有
八九是被称为「太湖三凶」的「食人竹」佟人光、「血屠夫」屠刚和「金钱豹」
阎无咎。这三人武功高强却又心黑手狠,在江湖中是出了名的无恶不作,因臭味
相投一向结伴行事。虽然江湖上提起这三人,无不鄙夷,但是三人的武功都相当
不弱,凑在一起,能奈何得了他们的倒也真是不多。
风娘的现身惊动了他们四人,四人的目光齐刷刷转向风娘,其中叶枫的眼光
中流露出的是欣喜和求救,而那三人的目光中既有贪婪又有着畏惧,毕竟风娘的
武功高出他们甚多,如果未能如愿按照他们所想的那样,可能今天三条人命就要
留在此处了。
三人当中显然佟人光为首,他强作镇定开口道:「这位一定是风仙子,晚辈
们来的冒昧,还望仙子海涵。」风娘先用平静如水的目光安抚了叶枫的情绪,之
后看着佟人光冷声道「你们是何人?枫儿怎么会落入你们手中?」
佟人光嘿嘿一笑道「我们知道叶少侠是风仙子您的爱侄,怎敢造次。只是叶
少侠前些日子和我们兄三人耍钱,输了帐还不上,赖帐要跑,我们兄没办法
才把他制住。听闻您是他的长辈,这笔账我们只好斗胆找您来讨了。」
风娘面色一沉,向叶枫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