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淑珍坐着不动,说:“我晓得母亲您心绪不佳,特地留下为您解愁的。还请您暂时屏退下人,女儿有几句私房话想说。”
叶氏本不想听她多言,但稍稍想了想后让钱妈妈把人都带下去。“说吧,你有什么为我解愁的法子。”
“未来,淑珍还要多仰仗母亲和大哥,自是所作所为、所思所想皆为您们打算。现在您有殷乘风和殷秀娥这两个眼中钉,身边又有殷玉珩这个碍眼的,女儿有一计,可助您除掉三个肉中刺。”明淑珍说。
她卖的这个关子勾起叶氏的兴致,道:“说来听听。”
“现在滇西不是在打仗么?您只消把殷玉珩往那边一送不就结了。好歹一起生活了十二年,就算不舍身相救,动摇一下他们也不是不可以。现在人在您手上,父亲不也说任凭您处置?”明淑珍摆弄着她的玉佩,垂首轻笑说。
叶氏还在想怎样磋磨殷玉珩一番,现在听明淑珍一席话,登时明了,她怎么没想到!“容我再想想,你先退下。”
“淑珍还有几句话想说,请母亲再忍一忍。”明淑珍先起身,理正衣襟裙摆拜了拜后说,“我已知晓您和父亲的打算,所以母亲不必再瞒着我。我是爹爹的女儿,也是您的女儿,生母已逝,又无嫡亲兄弟,爹爹,您和大哥才是我将来的倚靠。为了将来,我们更应放下芥蒂,相互帮扶。母亲,您该试着信任淑珍才是。”
叶氏晓得明淑珍是个有手段有心机的,凭她的美貌进了宫会扶摇直上,也晓得她是个记仇报复心强的小人,对她的信任付出五分即可:“这个自然,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
离开荣锦院回琉璎轩,问怀碧说:“碧清阁那边怎样了?”
“听梦真说,昨夜五小姐一夜没睡好,失魂落魄像只惊弓之鸟一样,就怕被赶出伯府。今晨早起,在风雪里坐了大半个时辰,末了去寻老夫人庇护了。”怀碧说,自家小姐的心腹大患即将被铲除,她身为大丫头,也高兴得很。
“什么五小姐,不过是个乡下丫头。呵呵,她很快就会倒霉了。”明淑珍笑容有几分狰狞,胸怀之中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感,照叶氏那性子,殷玉珩不死也脱层皮。
用过早点后,陈老夫人准备把她送出府去。她知道她身边大多是明世安和叶氏的耳报神,因此没向身边人透露过一丝一毫,只领着人先在府上各处闲逛。到偏门时,才说想出门走走,拿出一府老夫人的身份,逼迫守门小厮放行。
府上做事的人哪有笨的?看到殷玉珩在不敢放行,但又不敢忤逆老夫人,说道:“老夫人,现在雪下得这么大,您就这么出门难免冻着,不如小的先去马房帮您叫辆马车来。”说着,就叫来另一个门房,小声说了几句后又对老夫人说:“老夫人,您再等等。”
“我就想出门走走,哪用的着那么麻烦!给我滚开!”时间耽搁得越久,越无离开伯府的可能。此情此景,殷玉珩如何不知陈老夫人的打算?感动之余劝道:“祖母,天这么冷别出去了,万一冻着了就不好了。等雪晴了再逛也不迟。”
小厮忙笑脸附和说:“是呀老夫人,您要是在外边出了什么事,伯爷大怒,第一个就拿小的治罪。求您发发慈悲,今天别出去了。”
陈老夫人身子骨还硬朗,这时候见一个小厮也敢和她顶嘴,更是心烦意乱,狠了心要硬闯:“废话少说!老婆子我今天就要出门,看谁敢拦!”说着就拔下头上的金簪子抵着喉咙,威胁一干人说。
她这般蛮横起来,吓坏了一帮人。殷玉珩晓得老人在帮她,心中有千般滋味,说:“祖母,您别这样。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孙女心中感动,但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会内疚自责。现在看似山穷水尽,说不定下一刻就柳暗花明,祖母,强求不来,顺其自然吧。”
陈老夫人无奈的长叹一声,强硬的一面逐渐垮塌,殷玉珩趁机夺过她手中的金簪子,抱着老人一阵宽慰:“祖母您。您对我的好,我会记一辈子。”
“这是怎么回事!”
是叶氏的声音,威严,冷漠,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
刚才拦人的门房长舒一口气,总算把当家主母盼来了,当即上前禀道:“回夫人,老夫人说想出门走走,小的见天寒地冻的就给拦下了。不过老夫人执意要离府,您给劝劝吧。”
叶氏扫了殷玉珩一眼,对陈老夫人也少了一分恭敬,说:“婆婆,您虽是长辈,但也要为我们这些小辈想一想,任性胡为不为您的子孙考虑,可不是一个长辈该做的事。您年纪不小了,身子不好,就不要在雪天里四处乱走,您要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怎么办?来人,送老夫人回鸿禧堂。”
陈老夫人身边的妈妈依言请她回去,看着胁迫的架势,老人心酸无奈至极,只好自己牵着殷玉珩的手走前面,她当真是这个世上最无用之人,连孙女也保护不了。
叶氏等人正要离开时,又听大门门房来禀说,京兆尹大人来了,带了好些兵丁,说有事相商。“孙大人?”
“是,小的也不知孙大人为何而来,您去看看吧。”门房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