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不好了!”南鹰整个弹了起来:“那里正是张让的势力所在,他这是明显起了杀机啊!”
“末将恳请将军!”李进听得心中震惶,跪伏在地大叫道:“救救末将的世叔!”
南鹰向堂外冲去:“我要立即面见天子,还要造访张让!”
“只怕没有用的!”贾诩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刘陶如此公然忤逆天子,早已为张让制造了最好的杀人理由。无论是天子,还是张让,他们会允许这样的人继续存在世上吗?”
“而主公你!”他苦涩道:“如果横下心来维护他,不但得罪了天子,更会令我们与张让辛苦建立起的深厚交情毁于一旦!”
“我不管!”南鹰旋风般转过身来,双目神光大盛:“我只知道,刘陶不应该死!谁敢阻拦我救他,谁就是我的敌人!”
淳于琼面色复杂的再次走出宫门,对南鹰低声道:“天子言道,南汉扬糊涂,怎可维护一个无君无父之人?”
南鹰一颗心儿直沉下去,他终于意识到一个可怕的问题,天子也对刘陶动了杀心,他已经无法容忍一个犯上臣子的存在,这将对他的帝王威严造成了严重的挑衅!
同时,一股怒火亦直冲上来,难道仅仅是因为一句话,天子就可以狠心杀了一个忠心耿耿的大臣?何况此人有大功于社稷!真是应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
“天子还说什么了?”南鹰的声音平静了下来,甚至有一丝冷酷,听得淳于琼一阵心惊肉跳,他当然明白南鹰如果失去了理智,天子也不会被他放在眼里。
“汉扬,你,你不要冲动!”他骇然大叫道:“天子待你有如天高地厚,你不可莽撞行事!”
“莽撞行事?”南鹰仰天打了个哈哈:“是天子失去了容人的气量吧!”
他突然转身就走,口中道:“你现在就去上复天子,刘陶我救定了,哪怕是免去我的所有功勋,哪怕是要将我抄家灭族,任何人休想拦着我!”
“汉扬不可啊!”淳于琼有些绝望的颤声叫道:“你怎可令天子失望!”
“令天子失望?洛阳才刚刚走出覆灭的阴影啊,天子便要自毁长城吗?”南鹰猛然回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狠狠道:“你不妨去转告他,我这是最后一次挽救他!如果天下人知道一个帝王可以只凭自己的喜怒便杀了肱股重臣,这个天下还能保得住吗?韩遂第一个会做梦都笑得醒来!”
淳于琼浑身剧震,再也说不出话来。
阴森森的牢狱深处,刘陶一脸从容的跪坐于地,静静的望着面前呈放的几件器物:一条白绫、一壶毒酒,还有一柄短刃。
幽暗的烛火闪耀着,一支干枯的手掌握在了监房的木柱上,有如鬼哭一般的阴笑声响起:“刘陶啊刘陶,你也有今日!十余年前你便一心与老夫与敌,可想过今日结局?”
张让干槁的面容从黑暗中缓缓现出,他冷笑道:“你我虽为政敌,毕竟相识一场,可有什么遗言?”
“史书!”刘陶轻轻道。
“什么?你说什么?”张让一时没有听清,他讶然道。
“我最后的请求便是,将我之死,真实记录于史书,至于生前种种,留待后人去评述,可否?”刘陶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动。
“哈哈哈!”张让愕然半晌,突然放声狂笑:“迂腐!愚蠢!可笑!难道你不知道?史书只为胜利者而书写吗?无论你是罪有应得,抑或是蒙冤而死,千百年之后,再不会有人记得你分毫!凭你,也想青史留名?”
“你错了!”刘陶淡淡道:“一个人生于世间,若是碌碌无为,有如行尸走肉,那么他确实将彻底湮灭于历史!可是如我一般,心中只懂忧国忧民,做事但求问心无愧,那么即使我的**死了,我的精神依然不灭,自有千千万万的志同道合之士,会将我的故事流传下去,当然不会被后人所遗忘!”
“强辩!”张让冷笑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腥腥作态的让我将你记于史书?岂非是多此一举?”
“你又错了!”刘陶微笑道:“你当我真是自己想要青史留名?我只不过是想要令无数后人从我的死因知道,你们这些祸国殃民之人的真正面目!”
“你!死到临头尤逞口舌之利?”张让不由怒发如狂的喝道:“好!我就如你所愿!不过在你死前,却要让你受尽万般折磨!”
刘陶面无惧色,朗声一笑道:“只管施展,我原也没有想要从这三种死法中挑选的意思!”
“好!好!”张让咬牙切齿道:“休要嘴硬,,瞧谁能救得了你!”
“我想试一试!”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转角处传来:“却不知中常侍会不会卖给我这个面子!”
poyuan6868同学的打赏和书友140223071702401的赞誉,白雪惶愧.
另外,白雪的工作近日可能要发生调整,好日子可能一去不返了,不过仍会抽出时间,专心写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