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笑道:“丫头,可算是笑了,要是让阿玛知道咱们惹你掉了金豆子,恐怕又要一顿家法伺候了。”德克锦往宜敏跟前这么一站,顿时就像一堵墙挡在了她面前,完全挡住了身后的多毕,要说最疼爱宜敏的绝对是这个憨厚的老六,从小到大不知道为了宜敏打过多少架,挨了多少家法。
宜敏笑眯了眼,娇嗔道:“人家才不是掉金豆呢,这是高兴的,难道六哥没听过喜极而泣吗?”德克锦是个真正的北方大汉,身材极为雄壮高大,比起身材颀长的阿布凯还要高出两个头,据说出生的时候折腾得瓜尔佳氏死去活来,天生就力气大,练了宜敏给的武学后更是魁梧壮硕,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力士,美中不足的是脑子从来一根筋,完全不懂得拐弯抹角。
德克锦挠了挠头:“妹妹说的那些汉人玩意儿,你六哥可弄不明白,不过俺知道妹妹出来一趟不容易,所以一收到消息俺就快马加鞭地赶了回来,路上跑死了三匹马,”说着憨憨地一笑,然后又看着宜敏疑惑道:“对了,妹妹你在宫里是不是受委屈了?俺在军营里都听到了不少传闻,不过那些个敢说你坏话的混账都被你六哥狠狠教训了一顿,俺妹妹千好万好,谁敢说你不好俺就揍死他。”攒起钵盂大的拳头狠狠挥动着,一副凶狠的架势。
宜敏闻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笑完才把疑惑的目光落在从德克锦身后转出来的多毕身上,毕竟德克锦和多毕在同一只军队里面,肯定知道。当初因为德克锦性子单纯、头脑简单,家人都担心他到了军营里恐怕被人坑了都不知道,思来想去只好把他安排到多毕所在的军队,有这个素来聪明诡诈的老四关照大家都能放心。可怜多毕从那时候就跟在这个弟弟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
“哦,还有过这种事?”阿布凯也是颇有兴趣地挑起眉,拉着宜敏做到大厅中间的圆桌旁,等多毕和德克锦也跟了过来坐下才继续饶有兴致地问起,“究竟怎么回事?小妹的事情怎么会在军营之中流传?”宜敏怎么说也是后宫嫔妃,如今更是身居贵妃,一般世家平日里就算偶尔谈起都要斟酌字句,生怕得罪了宜敏,如今听德克锦的意思竟然还有人敢明目张胆说闲话的?这里面的文章可就值得深思了。
多毕瞪了一眼张大嘴正要叫嚷的德克锦,这才眯着眼睛说道:“自从小妹封妃入宫,这军营里就少不得有人在我们面前说些闲话,说什么有了成了皇亲国戚,咱们家的子弟都可以鸡犬升天之类的……”还有些话多毕不愿在自家妹妹面前提起,甚至还有谣传贵妃绝色倾国,三千宠爱于一身,狐媚得皇上冷落发妻,打压后宫嫔妃等等言论完全不堪入耳,不说德克锦这个火爆脾气的,就是他听了也是怒火上扬,自家小妹是什么样的性情他清楚得很,绝对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何况以自家妹妹的品貌还用得着狐媚皇上?皇后自己嫉妒不贤,立身不正又怨得了谁?若不是当初马佳氏和瓜尔佳氏没有落井下石,如今这大清的皇后早就不姓赫舍里了!
德克锦也是连连点头道:“四哥说的是,那些兔崽子满嘴鬼扯,俺家妹子天仙化人,还需要去狐媚皇上?是个男人见了都要直接拜倒,要俺说皇上就该直接废了那个劳什子皇后,那么阴险恶毒的女人也配当皇后?”说着还讨好地对着宜敏憨笑,“要俺说啊!那是他们没见过俺家妹妹,皇上能娶到妹妹那是祖上积德,自然该捧在手心里,那些个矫揉造作的女人哪里比得上敏儿,一个个大惊小怪的!”说着还邀功似地炫耀道,“丫头,那些个敢胡说八道的都被俺揍得一个月下不来床了,现在见了俺就绕道走,再也不敢说那些混账话了。”
阿布凯本来听了多毕的话表情严肃,毕竟这事还真没人敢在他面前提起,只是一听德克锦那完全找不到重点的浑话,顿时被气乐了:“你这小子能不能长长脑筋,你以为一般人敢随便传这等闲话吗?小妹如今好歹是手握六宫大权的贵妃,一般世家讨好她都来不及,如何敢随便说这等闲言碎语?这等作为分明是想败坏小妹的名声,顺便离间我等与敏儿的感情,毕竟我马佳氏儿郎素来战功卓著,若是明明靠着自己的本事得来的功绩硬是被说成是靠着裙带关系,只要是个男人就受不了,久而久之就算心里明白是谣言,却难免不会在心中怨怪敏儿,不只是马佳氏,恐怕连瓜尔佳氏都无能幸免……”
阿布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斥道:“你以为凭着拳头大把这些人教训一顿就没事了?”见德克锦茫然地瞪大了眼睛,不由得无奈摇了摇头,转而看向多毕问道:“难道四弟没有跟六弟说清楚这其中的厉害?”若是能用拳头解决他当然不介意狠狠教训那些居心不良的家伙一顿,只怕到时候反而被倒打一耙,德克锦这个素来莽撞的就算了,反正人人都知道他缺心眼,拳头比脑袋动得快,可是其他马佳氏的儿郎就不一样了,一旦大打出手,只怕在军中立刻树敌无数,反而更加助长谣言的势头。
多毕闻言摇摇头,苦笑地看了德克锦一眼,扶额道:“大哥又不是不知道六弟的性子,就算跟他说破嘴皮子,下一次还不是照样犯?从小到大他挨得家法还少么?结果那性子还不是没改过?只怕我不说还好,真要分析给他听,他能把全军上下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