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她攀在肩头哭着咬的那一口。
裴郅瞳孔微缩,眼睫上垂落下来的青影颤了颤。
他收回手紧紧地圈着人,到她有些不舒服地挣了挣才稍松了些力道,将人压倒在床上,含唇深吻。
宁茴连呼吸都不畅了,他才离开,舌尖在唇面儿上轻轻一扬,转身拉过被子盖好,拉人在怀里,唇贴着她的侧脸,沉沉道:“莫闹了,不然一会儿又该哭着要咬我了。”
宁茴半睁着水濛濛的双眼,懵了懵。
过分!太过分了!明明就是他自己在闹嘛,闹得她心都空了qaq
好气呀,她决定了,从现在开始十二个时辰她都不给他亲亲了。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气愤,裴郅伸手抵着她的额头,声音温醇低哑,“怎么了?”
好看的人无论怎样都是好看的,朦胧烛光下宁茴眼瞅着他,只觉得那张脸真是无一处不好看,尤其是那眉眼薄唇,实在是让人受不了。
她叹了口气,算了算了,看他这么漂亮的份儿上,她就勉为其难大度地原谅他好了。
这样的想法一出来,宁茴有些心虚缩进被子里,抓着身边人的xiè_yī又往他那儿靠了靠。
她整个人都在被子里,裴郅抬了抬被子,看着他胸膛上黑乎乎的脑袋,抿唇问道:“干什么,不怕闷的?”
宁茴小声道:“我在反省。”
裴郅眉角微扬,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她这个时候又不出声儿,手在他身上摸摸索索,隔着一层薄薄的xiè_yī,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姑娘家那手心的柔软。
裴郅微皱着眉头,喉间发出一声闷哼,“宁茴?”
宁茴总算是解开了他的xiè_yī,掌心贴着他的胸膛,钻出脑袋,脸颊红扑扑的。
她去亲了亲他的下巴,又亲了亲他的唇角,犹豫了一下又学着他平日那样含着他脖颈轻吮摩啮。
裴郅气息一滞,下一刻呼吸便乱了起来,他翻身反客为主,低声道:“这可是你自己闹的。”
他扬眉间又问道:“你还没说你在反省什么。”
宁茴轻咬下唇别开眼,任他怎么问也不肯说一个字。
面上微赧。
反省什么?
当然是反省自己意志不坚定,没有抵住诱惑呀。
唉,裴郅肯定是传说中的狐狸精变的t^t
☆、第一八零九章
雨越下越大, 打落在瓦檐上噼里啪啦地作响, 小丫头从厨房提着熬了许久的鸡汤撑着伞一路快步穿过庭院跑上了石阶。
另有人接了她的手中的食盒, 掀起帘子进了门去,端了汤盅出来,先盛了半碗端递到小榻边身穿儒衫的年轻公子那处的小几上。
许老夫人与他隔几对坐, 推了推那汤碗,说道:“函之喝了汤再去温书, 今儿这雨下得急,凉飕飕的,一路又舟车劳顿, 你只看一会儿莫要多熬,无论如何还是自己的身体最重要。”
许函之满口应了,将碗中汤一饮而尽便告退出去。
房中灯架上手腕儿粗的红烛悠悠亮着, 许芙安捧着汤碗这处瞧瞧那处看看,叹道:“祖母,这府上连根灯烛架子都不一般的。”
比她们秦州的那老宅子可要气派得多。
许老夫人却道:“这有什么, 虽说看不上我那大嫂, 但她那两个孙儿确实有出息, 要知道你那大表兄位极人臣,是当今面前的大红人,谁见着不得礼让三分?再说你那二表兄,现任职应天书院,应天书院是什么地方?假以时日,半个朝堂的人见着都要叫一声老师的, 再者那宫里头还有个贵妃娘娘,算下来,便是一般的勋贵也比不上的。”
她轻嗤,那死老太婆运气是真的好,虽儿子混不吝,好歹孙子一个比一个争气,如今的国公府比之几十年前都要风光不少。
许芙安抿了两小口鸡汤,叹道:“真是不得了。”她转头去看一边沉默不语的许茹玉,“茹玉,你说是不是。”
许茹玉微微笑回道:“祖父也曾位列文臣之首,我们许家虽比不得国公府气派,却也清贵,妹妹又何必艳羡。”
许老夫人扣着碗的手轻点了点,看她的眼里多了几分满意之色,她虽不大喜欢这个心思沉的大孙女,但这话说得中听。
羡慕别人有什么用,自己有才是真。
许芙安却是撇了撇嘴,小声嘀咕道:“惯会装模作样。”
许茹玉听了她的话也当做没听见,兀自用着鸡汤,完了便向着许老夫人告退歇息去了。
她一走,这屋里除了伺候的便只剩下许老夫人和许芙安祖孙两人。
老夫人拉了许芙安近身来,笑道:“臭着张脸做什么,谁又惹着你了?我与你说,平日里莫与你那姐姐凑近了,仔细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银子。”
她戳了戳她的额头,“你就是不长记性,任别人说两句就姐姐妹妹亲了,蠢的,别是落坑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