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端端冒出来一个自称他爷爷的家伙,要放在平时,敢这么占他便宜,秦艾阳二话不说就怼回去了,可是此时此刻听到这个声音,不啻于天籁之音。
秦艾阳急忙应道:“爷爷,对不起,我路上耽误了一点时间。”
他回头一看,这救星还真眼熟,再一想,这不就是那个打太极也能睡着的老头么,他还是跟着人家的屁.股,才找到这条小路过来的呢。
老头子慢吞吞地走过来,伸出了手……
秦艾阳一愣,乖乖地把手里的早餐递了过去,老头也不嫌弃,张嘴就开吃。
卫兵领头见状,露出微妙的笑容,总觉得不是那么尊敬,但又必须装作客气道:“方老,原来是您的孙子,是我们眼拙了。”
“嗯,这孙子平时不怎么来,也就这几天来看了我两次,面生是正常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散开吧,待会不是有贵客要来了吗?”方老一边吃着包子一边说话,可是提到贵客两个字的时候,语气十分不屑。
卫兵领头没有再寒暄,挥手道:“兄弟们把这个院子搜一遍,别让什么阿猫阿狗都溜进来了,今天蔡主席荣归故里,不能出任何闪失。”
看到他们逐渐走远,秦艾阳才如释重负,挠头不好意思道:“老先生,谢谢你帮我。”
“哼,你以为老夫想帮你?那道暗门是我自己图方便留下的,结果被你小子发现了,这要是传出去,我也没什么好果子吃,说吧,你这么煞费苦心溜进来,该不会只是想看两个老头子下棋吧?”方老把包子咽下去,瞥了秦艾阳一眼,语气刻薄道。
虽是这样,秦艾阳还是觉得很感激他,这溜进政\府大院的事儿,说大不大,可是他的任务肯定就完成不了了,这才是最严重的。
但秦艾阳是为了做任务而来,他心里摸不准该不该把自己的目的告诉这个老头。
然而,方老却像已经看穿了他的心思,斜睨着眼道:“你早不来晚不来,非挑今天来,你是冲着姓蔡的来的?看你的样子,年纪半大不小,该不会是想让他收你为徒吧?”
话说到一半,他的语气就变得不是那么客气了,秦艾阳听出了一点眉目,小心翼翼道:“老先生,请问您和蔡京夫蔡老先生,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我和蔡贼有不共戴天之仇!”方老吹胡子瞪眼动怒道。
额……
秦艾阳表示很忧伤,如果他没猜错,系统发布任务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结识蔡京夫,这么说来,他和这位老人家,也就必然不能友善了?
这让他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是托这位老人家的福才溜进来的,如果要为了任务和他站在对立面,秦艾阳心里过意不去。
见他默不作声,方老哼道:“被老夫猜对了吧,你们这些个娃娃,都被那蔡老贼骗了,什么作协主席,什么入围了诺贝尔五人名单,他姓蔡的水平我还不知道?一味阿谀奉承,靡靡之音,怎么可能拿到诺贝尔文学奖!”
这批评太过犀利,然而秦艾阳压根就没看过蔡京夫的书,到底什么水平,他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这老头是不是有点过于激动了?
他挠了挠头,表情古怪道:“老人家,您这,该不会是嫉妒吧?”
“嫉妒?开玩笑?我会嫉妒他?”方老差点没跳起来,唾沫横飞道:“就他那样儿,写书不如我,下棋不如我,人品也不如我,也就溜须拍马有一套,才能得到今天的地位,如果论才华,有他什么事儿!”
他的嗓门老大,几乎传遍了大院,秦艾阳耳尖,听到了有人窃窃私语。
“方老头又在大放厥词,他也不想想,他那几本破书,一年都卖不出去几本,要不是看在他和蔡主席是发小的份上,他哪有资格住进这个大院!”
“就是,他还天天说人家蔡主席的坏话,就连下棋还不是蔡主席看他年迈,让他的。”
秦艾阳听见了,方老似乎也听见了,他的脸上浮现愤愤之色,但却不再提蔡京夫,而是压低声音冷哼道:“既然你是姓蔡的人,那你就滚吧,姓方的和姓蔡的此生不两立!有我没他,有他没我!”
秦艾阳懵逼了,他虽然是有心想结识蔡京夫,但现在不是还没认识么,怎么能这样一竿子把他打死呢,他着急了,亦是压低声音,哀求道:“老先生,帮帮忙,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一定要留在这里,您既然刚刚帮了我,不如送佛送到西,改名我一定好好谢谢您。”
“想贿赂我?我方烨不吃这一套!”老人家脾气还挺倔,把头一扭,一副我不听我就是不听的样子。
“拜托拜托!”秦艾阳双手合十请求道,这话要是换个年纪和他差不多大的,他还真说不出口,可是长者为先,这老头看起来做他爷爷都足够了,他自然也就成了小孩,撒娇的绝活信手拈来。
“没门!”方烨硬邦邦道。
就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门口骤然传来喧哗声。
紧接着,蔡京夫在一帮人的拥簇下走了进去,其人和网上的照片一样,谢顶、大肚腩、满脸富态,像个大官多过像文人。
院子里四散的各路人马,一下就围了上去,明明也都是一大把年纪了,可是说出来的话,让秦艾阳听得酸掉了牙,可算是见识了一把什么叫做溜须拍马。
蔡京夫像个领导似的,一路打着招呼走过来,竟是直奔秦艾阳而来,不,严格来说,是直奔方烨方老头而来。
走到方烨跟前,他却没有和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