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送你回去。”
谢长欢点头又摇摇头:“我不坐车。”
“外头刚下过雨地上湿,我不想走路,会沾湿鞋子,绣鞋是今儿新换的。”谢长欢说着低了头踢了踢自己的红色绣鞋。
李旻无奈又宠溺一笑:“我等会儿跟他们交代一下,让他们先回去,我背你回去公主府好不好?”
雨后春夜里,空气又凉又润。谢长欢安静的趴在李旻的背上,软软的两只胳膊圈着他的脖子,悬着的两只脚穿着绣鞋,脚脖子上的红绳金铃铛叮叮作响。
“怎么了?”李旻轻声问身后的谢长欢。前半程她都十分安分,可这会儿不知怎么了嗅着鼻子往他脖子里头钻着,细细的气流撩得他耳根酥痒。
“奶糖。”谢长欢贴在他身后闷闷的回答道。
这是小时候在学堂时候的习惯了。谢长欢鼻子灵,只要李旻身上带了奶糖,她嗅着鼻子一闻就能够察觉出来。
“没带呢。”李旻回道,多少年前的时候的事情了,谢长欢却不大满意似的张嘴往他脖子咬了下,幸而不至于像上回手腕上那般咬得重。
他只好哑了嗓音警告道:“姑娘你安生些吧,若是再这样我就不送你回公主府了。”
50.50、阻碍
此时人声静谧,旁边小厮手中提灯将侯爷面上不悦的神色照得明白。
“长隽,把长欢先带进去。”谢侯爷吩咐道。
谢长隽与父亲一起在门口等自家姐姐谢长欢。这回儿谢长欢总算是回来了,却醉的不省人事被人背回来。背她的人正是北卑的檀渊王爷李旻。
谢长欢在李旻背上睡得正舒服,突然被谢长隽拉了下来不舒服的哼了一声。谢长隽觉得此时氛围不只想赶紧撤离此处。
“李旻。”谢长欢看着自家弟弟傻笑:“你现在看起来怎么长得怎么像长隽那臭小子?”
“清醒点,别丢人了。”谢长隽淡淡道。
拉着自家神智不大清醒的姐姐,留了个“保重”的眼色拉着不情不愿的谢长欢就往公主府里去了。
“多谢王爷把小女送回来。只是有一事,的姑娘,跟男子如此亲近怕是不大合适。”谢侯爷看着李旻道。
李旻语带敬意的说道:“先生,仍记得您说过,男女之间有情,应发乎情,止乎礼。学生不敢僭越,也恳请先生明鉴学生心意。”
谢侯爷看李旻,眼中的神色深晦难辨。“王爷身份尊崇无比,往后的前途不可限量,何必拘泥于小女这么个不懂事的丫头呢。”
“长欢是侯爷与长公主千娇万宠的掌上珠,自然是不肯轻易的交托于寻常人的,生自当向您证明自己的心意。夜深了先生您早些休息,学生先告辞了。”
李旻今天是大昭文士打扮轻袍缓带,一拱手,垂首一礼,进退合宜,从容不迫,举手投足之间颇有贵族儒士之风。
谢侯爷审视着面前的北卑檀渊王,李旻能到今日当初自然有宣罗公主和澹台家的襄助,但檀州如今声震一方,能够使得北卑大君都有所忌惮,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边境发生这些事看着巧合,大抵也跟李旻脱不开干系。但这样的身份实际上十分的微妙。
每回儿喝完酒必然糊涂,谢长欢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碧珠过来伺候。谢长欢拉着碧珠问道:“昨日我怎么回来的?”
“一位俊秀公子背着您回来的,我记得侯爷和公子好像都叫他王爷来着。”碧珠回答道。
这么说就是李旻把她送回来的,谢长欢回想一下,昨日是跟李旻还有他部下一干人出去荟萃楼吃饭喝酒了,喝得多了,后头的事情就不大记得。李旻把人送回来,想来也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姑娘总算醒了。”丹珠是端着水盆进来的。“侯爷派人过了这儿问了几回,您都还没有醒。留了话说,您若是醒过来就去侯爷书房一趟。”
谢长欢起来收拾一下就往谢侯爷书房去了。谢侯爷看着谢长欢不说话,她心底便开始犯怵了,每回儿她犯了什么错事,若是谢侯爷直接开口训她倒还好,说明那事儿在他心底还是小错。
但若是谢侯爷这么沉默看着你却不说话,那你自个儿就得开始掂量掂量犯了什么大的过错了。谢长欢开始寻思该不会昨日醉酒时候,耍酒疯耍到家里来了吧?难不成在谢侯爷面前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长欢,你知不知道昨天送你回来的是谁?”谢侯爷一开口就这么问道。
“他们说是李旻把我送回来的。”谢长欢答道。
“他是何人,你真的清不清楚?”谢侯爷显然并不大满意谢长欢这样的回答。
“北卑的王爷。”谢长欢抿唇回答。
谢侯知道这丫头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