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抬头,交织的双手越发的紧,眼睛惊恐的望着我。
我也在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
我们谁也没说话,空气如尘,病房里一片死寂。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很怕露露回来后她更不想开口了。
于是,我问她:“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勉强,因为我也收到了和你一样的电话,向岚打来的,她跟你说的不太一样,她很凶狠的说要我死,一定要让我死……”
听到这,林琳哇的一声,大声哭泣起来,双手紧紧捏着被单,指关节都捏的发白。
我手足无措的站起:“你别哭啊,我不说了,我也不问了。”
她双眼含着泪水,抓住我的手,哭着语无伦次道:“她也这么跟我说,她说我死了就可以去陪她了,她太孤单害怕了。我好怕她会杀了我啊,怎么办,小玉。”
我猛地握住她的手,急问:“她说过一样的话?什么时候?”
“那天下午,我原本不打算回宿舍的,走到半路我接到一个电话,跟昨天晚上一样。因为刚下课实在太吵了,我一时没听出来是向岚的声音,我只隐约记得她说,林琳,我好想你啊,你来陪我好不好,我太孤单害怕了……当时我没反应过来,我就问她,你在哪,我去哪里陪你?”
我屏住呼吸继续追问:“然后呢?”
林琳一下哭的更猛了:“然后我就不记得了,我不知道怎么上的宿舍,怎么进浴室里自杀,再醒来我就在医院里了,从昨天晚上又接到她的电话,我看见电话就害怕,宁玉,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啊,我是独生女,我爸妈就我一个女儿啊……呜呜。”
“好了,别哭了啊,没事的,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接过她的电话,咱们都会没事啊。”
她眼泪簌簌的往下流,抬头看我:“我妈让我去上课,我不想去。”
我从旁边盒子掏出纸巾,给她擦拭眼泪,安慰她道:“不急,你伤口还没恢复,等伤口恢复了你再去上课。”
“可是我妈妈?”她把我的手抓住,使劲的哭。
我看了眼她手上的伤痕:“我跟她说,一个星期伤口最多结痂,会留疤的,你先好好住院。”
门外,小艾和露露进来看见这么一面,在门口愣住了,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我把手抽出来,朝她笑了笑:“露露她们来了,你也别哭了,一切会好的,我们都会好的。”
可能是因为我们都接到过电话,她明显对了我有了依赖。
我手拽了两次,也没能抽出来。
露露一见这架势,把手里的饮料放到小艾的手上,两三步走上来,拉住我的手肘拔出来。
“你就算住院了也不能占我们家宁玉的便宜啊?下星期有家网店还要她拍试装照呢。”
面对我和露露小艾,林琳没了以前跋扈的气焰,泪水汪汪的连对我说了两句:“对不起,对不起……”
露露双手环胸道:“哎呀,这医院,一林来就有股子消毒药水的味道,真难闻,要是没啥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你休息了,先告辞。”
没等林琳说话,露露拉着手就往外走。
小艾尴尬的笑了笑:“林琳,那个我们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啊,下次我们再来看你啊。”
露露板着脸把我拉出病房,拉到走廊上才肯放手。
我不高兴了,一下把她手甩开:“有你这样的舍友吗?大家一起住了这么久,你怎么就把我给拖出来了。”
露露撇了我身后的病房一眼,靠着墙壁,双手环抱道:“我这是为你好,刚才我和小艾合计了一下,觉得这事不会算了,为什么其他和林琳走的近的没敢来看她,害怕啊,秽气啊,你看人家多聪明,向岚平时跟林琳走的最近,就连打我两人都一起上,你忘记了?”
我瞅了露露一眼,没好气道:“向岚的死和林琳有什么关系,你多心了。”
她把手放下,认真对我说:“现在向岚莫名其妙的死了,成为无凶的冤案,然后没几天林琳出事了,有这么巧的吗?她是运气好,心脏长错了地方,随便换一个人必死无疑,所以你少跟她接近,我这是为你好知道吗,宁小玉。”
她连名带姓的把我小名都喊出来了。
小艾把手里的饮料塞给露露一瓶,递我一瓶,瞪了露露一眼,抱怨道:“你小声点,人家还在住院,有你这么说话的吗,就算你心里对她很不爽,她已经够惨了,少说两句。”
露露不耐烦道:“行了,都回宿舍去,待在医院里浑身都难受。”
我们从住院部下来,往公交车站台方向走去,中间要穿过一个人行横道。
我们站路边等红绿灯,中午烈日下,有些燥热,我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小艾聊着:“小艾,上次那个模特公司,好像签了我们系的两个女生吧?”
“哦,那两个女生都一米七二以上,怎么,你想做模特?”
“我不是缺钱吗?我爸妈没给我打电话,我打过去不是欠费就是关机,下个月的生活费没着落,我想兼职做点平面模特,挣点外快。”
“对了,我知道有个广告公司好像要那种开业剪彩发传单的女生,200一天,公司回扣是80,还剩下120,就你云大校花来说,价钱实在太低了“
我眼睛一亮:“真有,可靠吗?”
“可靠,我们系里就有穿旗袍端盘子剪彩的,我看见了问过她们,她们嫌钱少不想干呢。”
“我不嫌弃啊,你帮我问问。”
小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