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是狗婆蛇重伤逃匿,煞气收敛,要么就是它已经到了能收敛的层次,反正我几乎感觉不到异祥了。
可是这一段岩洞却很不平坦,我提着杀猪刀小心的走着。好大一会后,只见前面豁然宽敞了起来,身后的张石山提醒我说到了。我哦了一声,转过遮挡着目光的钟乳石,几个歪躺在岩石上的人赫然入目。
最先映入眼帘的是酒癫子李朝宽,几个人当中只有他是靠在岩石上坐着的。我叫了一声朝宽爹,不见他动弹和回答,心一下子就揪紧了,几步跨过去,探手一摸,还好,有呼吸,可能只是昏睡。
再依次看过亮伯伯刘书记他们,一样的只是昏睡。我稍稍松了口气。
他们自昨天晚上进洞,到现在只有十四五个小时,如果不是身负重伤,既便中了鬼畜狗婆蛇的**引魄之术,也不会立时被取了性命。他们现今的昏睡,只不过是魂魄失常,而如张石山所说的浑身酸软、无力行动,则是中了狗婆蛇的阴毒。
我沉思了一下,将背篓放置在远处,他们现在都很脆弱,经受不住癞蛤蟆本能发散的阴寒,返回来后,将装有沉香的密封小匣拿出来打开,用杀猪刀小心的切下一小块,清香飘散之时,我掏出三张符纸,将碾捏成碎末的沉香放置其中,点燃了符纸,符纸引燃沉香碎屑,青烟暴起间,浓郁的异香立时弥漫洞中。只听得一声接一声的喷嚏声响起,张石山兴奋的大喊道:“醒了!都醒了!”
我当然知道醒了。如此高昂的安魂醒魄之法焉有不醒之理?我朗声说道:“朝宽爹亮伯伯您们先别说话,也别费劲起身,稍等一会。石山哥麻烦你打开水壶,让他们每人先喝二口清水。”
张石山连忙应承了。我想了想,却是一时找不到能彻底化解阴寒之毒的办法。于是对睁着双眼看着我的酒癫子说道:“您们是中了鬼畜狗婆蛇的阴寒之毒,我用沉香醒魂之术只能让您们快速醒来恢复体力,但阴寒毒素没法去除,时间一长很伤身,下一步该如何去做?”
酒癫子咧嘴笑道:“狗血淋头呀!”
狗血淋头?我愣怔了一下,不明其意的看着他。
狗拥有阴阳眼,可以看见鬼魂邪物,所以狗血能避邪,这我知道,可从未听说过它还能解毒的。
酒癫子解释道:“狗属阳,性燥,你若连续吃几天狗肉,一定会满头是包。可见火气极大。狗血更是性燥,所以才有避邪之说。李时珍本草纲目中有说,乌狗血,就是黑狗血,热饮,治虚劳吐血,又解射罔毒。点眼,治痘疮入目。又治伤寒热病发狂,辟诸邪魅。其实,还有一点书上没写出来,那就是在黒狗血中再加上一味药热饮,就能解了这种阴寒之毒。这事交给我吧,出去之后我去弄。”
他这一说,我悬着的心完全放下了。顾不上和他再扯,忙到亮伯伯身边蹲下,扶着他坐了起来,亮伯伯对我说道:“不用管我,我没事,你快去看看小匡,他可不能有事。”
我应了一声,连忙到了匡所长身边,这时他已自己坐了起来,我问道:“怎么样?还有没有别的不妥?”
他摇摇头说道:“除了浑身无力,倒没别的不妥,这个岩洞里真的邪门。哦,
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爸他没事吧?”
我笑道:“现在应该是中午了,我是早上被得武哥开拖拉机接回来的,匡伯伯他没事,你就放心吧。”
说话间我看见他们几个人都已经坐了起来,便让张石山拿出一半熟鸡蛋让大家分食。鸡蛋有几十个,我家只有十几个,关伯娘和李玉清她们几人拿来了五六十个,煮了一大锅全背来了,
也是真饿了,几个人不一会便将三四十个鸡蛋消灭了。喝了些水,休息了一会,慢慢的恢复了体力,除了酒癫子,看起来已没什么大碍了,但一个个各怀心思,阴着脸谁也没说话。
酒癫子先前拚着一身功力祭出血手印,消耗巨大,元神受损。加之他毕竟六十多岁了,短时内绝难恢复。此时的他倚靠着石壁,很是力不从心,他呡了一小口酒,长叹一口气,竟然唱起了革命现代京剧:“想当年,老子的队伍才开张,十几个人七八条枪,被皇军追得我晕头转向,多亏了阿庆嫂,水缸里面把身藏”
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就被他那有些跑调的京剧打破了。多年后当我知道他的往事后,回忆起来,才知道他是有感而唱。但是此时大家都只当他是个疯癫的乐天派,如此这般完全是想活跃气氛,让大家都能轻松起来罢了。
效果明显,大家不由的都笑了。只听他接着说道:“都说时光似箭,日月如梭。箭攒梭穿,留下个空壳呀。唉,往事不堪提,提起泪满襟。想当年我李朝宽倚马长枪,何等的意气风发!可这,是人都要老,不由你不服呀。你看你们一个个立马就恢复了,就我这个老家伙要死不活的,我都莫灰心泄气,你们做个什么样子?凡亮,头是你挑起来的,现在红伢子也来了,接下来该如何,是进是退你发句话,就别在这个鬼地方干坐着了。”
这才是他要说的话,几双眼睛都盯着了亮伯伯。
亮伯伯沉思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过度损耗,伤了元气,不能再折腾了,我们就兵分两路吧,映国是书记,大队有一摊子事要管,宗进是派出所所长,事更多而且更重要,就由他俩陪着你先出洞回村吧,现在看来,传言非虚,洞内确实十分凶险,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