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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就是说明,在打雾机的运转下,有些皮肤所经历的的针刺疼痛也许并不只是一次,或许还有第二次和第三次。
“不……”
剧痛的侵蚀下,舒乐已经彻底没了抵抗的力气。
他腰一软,整个人彻底委顿下来,靠在枕头上,双眼直直的盯着身后的裴绍之,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
裴绍之的表情却是温柔的,他没有放松的压着舒乐的腿脚不让舒乐能动作分毫,嘴角却挂着几丝笑意,温声哄道:“痛就喊出来,很快就好了。”
舒乐却没有再喊。
他像是已经恢复了所有的冷静,沉默又安静的看了裴绍之一会儿,张了张口:“我恨你裴绍之,你去死吧。”
裴绍之没有生气,就连手都没有颤抖一下,依旧稳稳的滑过舒乐每一寸皮肤。
他伸手牵过舒乐被手铐锁住的右手,在他指间暧昧的捏了捏,轻笑道:“宝贝,西西里岛这一片土地上有数不清的人每天都在诅咒我早死,我已经听腻了。”
“不过就算如此。”
裴绍之拉着舒乐的手,表情柔和道,“世事无常,如果有一天我真的死了,我希望你能来送我一程。”
舒乐疼得连嘴唇都泛着青白,他颤抖着身子,恶意的道:“当然,只要你死在我前面,我一定亲自来敲锣打鼓,恭贺你上路。”
裴绍之爽朗的笑了起来,他停顿片刻,像是终归是没有控制住,凑过来亲了舒乐一口:“乐乐,你真有趣,我爱你。”
舒乐:“……”
这奇葩神经病。
为什么还没有上天?
割线只是确定了刺青的形状和轮廓,之后的雾化过程才是最为考验技术和耐心的环节,而往往这一步也需要更多的时间。
少则一两个小时,多则三四个小时。
而冬紫罗这种花的形状美丽而丰富,花瓣层层叠叠,每一朵花瓣的颜色由花心向外侧依次渐深,显然不是一两个小时就能解决战斗的那种简单图形。
于是这也就意味着舒乐要疼上三四个小时。
在最开始的时候舒乐还能抽出最脾气实名辱骂裴绍之,从国内初见骂到国外被骗,从裴绍之骂到他心腹上梁不正下梁歪。
气得急了口不择言还辱骂裴绍之身下那玩意儿中看不中用,光个儿大一点都不爽,不如剁了。
剁了喂狗。
等到了后来,便再也没了骂人的功夫。
舒乐惨白着面色靠在床上,连抬一抬眼皮都艰难,他紧握着床柱上的栏杆试图寻找一点根本不存在的倚靠,干涩的嘴唇轻颤着:“裴绍之,裴绍之你放过我吧……求你了……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打雾机低沉的工作音在这间空旷的房间里孜孜不绝的响着。
裴绍之没有说话,拉着舒乐的手也没有松开。
舒乐只觉得自己像是在经受一场巨大而漫长的酷刑,这种无边无尽的折磨对他来说简直更甚于直接杀了他。
就连被冷兵器时代的刀枪直穿而过也比这来得好受。
因为那痛苦只是一瞬间的。
一片花瓣打好,机器移动到另一片没有上过色花瓣之上,又是一次重新开始的疼痛。
舒乐身子僵了片刻,却又因为松弛剂的作用再次无法抵抗的软下来,任由针头一次次在皮肤内穿梭着进入又拔出。
没有丝毫麻药的作用,巨大的疼痛和漫长的时间早已经摧残了舒乐的最后一丝神智。
他在裴绍之俯身过来的时候沉默下来,有些茫然的对上裴绍之的视线,张了张口,却已经哑了嗓子,没能再骂出来。
“疼吗?”
裴绍之一点一点吻去了舒乐额角薄薄的一层冷汗。
舒乐眨了眨眼,一时间并没有听清楚裴绍之究竟说了什么。
裴绍之也没有催促,反而笑了笑,诱哄似的道:“亲我一下,宝贝,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舒乐睁着眼睛看了裴绍之一会儿,像是在进行艰难的判断,又像是在理智边缘的最后一丝抗争。
裴绍之的表情几乎温柔,他甚至又低了低头,像是为了方便舒乐吻他似的靠近了舒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