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滑落。
周绥沉默片刻,终于伸手拿开了舒乐嘴中的东西,又抚了抚怀中之人的乌发,低柔的哄道:“怎么这就哭了。”
舒乐:“……”
他也不是故意想哭的,这么丢人的事儿可真不符合他的画风。
可是泪水和汗水却还都在不停的滚落着。
只不过一会儿,舒乐整个人便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狼狈的软在榻中,形容不整。
可如此模样,在昏暗的烛火中却显出一种难以掩藏的媚色。
像是骨子里带出的,此时终于因为难忍和煎熬,彻底的无法自控,由隐及现。
周绥居高临下的看了舒乐片刻,竟然取过一旁的龙凤锦怕,亲自为舒乐擦去了脸上的泪痕。
舒乐仍旧被周绥抱在怀里,挣不脱也逃不开。
周绥吻了吻舒乐的眼睛,温热的唇落在舒乐的面颊上,缠绵非常。
纵然如此,却依旧对刚才的问题显得无比执着。
湿润的嘴唇在舒乐单薄的耳垂上轻咬了咬:“仔细想想,告诉朕,朕是你的什么人?”
舒乐难受的生死不能,整个人的神志已经甚不明晰,过了好半天才道:“是陛下……”
“不对。”
周绥打断了他,“朕为夫,你为妻。夫妻之间,你应唤朕什么?”
舒乐茫然片刻,勉强抬起眼,正对上周绥望过来的眼神。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志在必得,和一种说不出的灼烫。
那种烧灼让舒乐浑身颤了颤,想要逃离,却发现已经丝毫无处可去。
“回答朕。”
“只要你说出来了,朕就让你解脱。”
“乖,说出来。”
舒乐闭了闭眼,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他的声音已经沙哑,却似乎已经尽量让语词明晰一些。
“夫君……是夫君……”
第37章 芙蓉帐(37)
芙蓉帐(37)
月至梢头。
景华殿中酒宴正酣,举杯共箸之声在殿中不断响起,皆一副共欢之景。
此次西南大胜,陛下宴请群臣,除了病卧床榻或远在千里外实在无法赶回的朝中大臣,皆携了家眷一同前来。
而舒乐在此征中战功硕硕,加之舒婉仪入主中宫,镇国将军府风头一日更胜一日。
庆功宴上,舒乐借故受伤在身,自然未能前来参宴。
然镇国将军府本就人口单薄,除去舒乐与舒婉仪之外,便只有舒弘毅与近日才为众人所知的温容。
虽然舒老将军并未对外承认温容乃其庶子,但此次庆功宴却带温容一同来了。
舒弘毅已年过半百,只娶过夫人一人,得舒乐与舒婉仪一双儿女,在朝中得了个甚好的名声。
如今突然多出一子,众人私下议论甚多,明面上却只道恭喜。
几位朝臣甚至亲自过来给温容敬了一杯酒,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温容端得一派清隽端方,毕恭毕敬的喝了,话头来来往往,带着笑明里暗里的从他们嘴中套了不少话出来。
殿内龙椅上的人早已退席,群臣便放肆了许多,畅饮攀谈不亦乐乎。
温容见终于没人在往他这边来了,便轻轻站起身,绕过柱子准备从景华殿中偷偷离开。
殿外夜风正凉。
温容从阶上缓步而下,冷风吹拽着他的衣角微微扬起,又摆动了一会儿,再次垂了下来。
那是周绥新赐予他的,正三品的五官朝服。
孑然入仕。
官至三品。
若忽略这其中的种种背景,倒也是美谈一桩。
温容在殿前站了半晌,低下头漠然的看着衣袍上振翅欲飞的白鹤。
直到一群宫女提着大红宫灯从他身前小跑而过,其中一盏灯笼不知是有意无意,正巧碰到了他身上。
温容抬起眼,面前一个年纪尚轻的小宫女正慌手慌脚的扶住宫灯,急匆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