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倌儿看毕,竟有些羞愧地低头,她平日自诩容貌,眼高于顶,今日却被眼前这美女硬生生比了下去,心中更是五味陈杂。
项天也是惊奇万分,倒不是因为师蕴心的美貌,而是奇怪此女看来并为修行,为何身上隐隐有着一股仙气?他当然不知道这是沈麟所锻造的天蚕丝面具嵌入面部的缘故。
“倌儿,怎么不招呼贵客?”项天看了看一旁发呆的倌儿。
“噢!”妙倌儿面上泛过一丝红晕,连忙招呼沈麟和师蕴心,“公子,小姐,请这边坐!”从身后扯过两张坐垫,放在几旁,自己则往项天身边挪了挪。她那张秀美绝伦的脸,但见眉挑双目,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樱唇微启,贝齿细露,细黑秀发分披在肩后,水汪闪亮的双眸闪着羞涩而又似乎有些喜悦的辉芒,泛着纯洁优雅的气质。
“打扰老爷子和姐姐的雅兴了。”沈麟倒也不推辞,牵着师蕴心的手,围着茶几,坐了下来。
第三十章、初闻天劫
“小哥贵姓?”那白衣老者不等沈麟坐稳便张口问道。旁边正在给二人斟茶的妙倌儿也停顿了一下,似是凝神倾听。
“小子沈麟,初入江湖,老爷子可能从未听闻。”沈麟知道这位老爷子也是修真之人,肯定没听说过,倒是妙倌儿思索了一下,似乎也没有听过江湖上有这号人物。“这位是贱内,师蕴心。”沈麟也不管妙倌儿脸上露出的一丝失望之色和师蕴心面上泛起的红晕,径直介绍道。
“公子与夫人果然是一对璧人。”那项天心中诧异,为何沈麟修为如此高深,竟然娶了一个俗世女子为妻?更为奇怪地是这个俗世女子怎么就有着一股让人沉迷的修真仙气?
“公子、姐姐,请品茶。”俏倌儿捧上两杯新沏的雨前龙井放在沈麟面前,却连头也不抬。
“好茶!”师蕴心倒是留意到了这个丽人的不自在。“妹妹兰心蕙质,好茶艺!”眼睛却瞟见了妙倌人群角那块城堡饰图,对这个女子的身份也猜出了八九分。
妙倌儿望着师蕴心,笑了笑,双腿盘膝静坐在一旁,继续倾听他们的谈话。
“这位是这里的主人,妙倌人。老朽也是被她的琴声所引,才来到这里。”
“观姑娘五指修长,茧物深厚,当是琴道高手,否则又怎能让老爷子留恋此地?”沈麟瞥了旁边的妙倌人一眼,她那娇柔的样子,倒也楚楚动人。沈麟也看出她的一身俗世修为还是不错的,竟能和修行前的凤非烟可一比高下了。
“姑娘在此是非之地,竟然能独善其身,当真不易。想必有所求吧。”沈麟盯着妙倌人,“不妨说出来,或许老爷子可以帮你一把。”沈麟又将目光转向白发老者,似笑非笑地看着项天。心中却暗道,“说你和她没有一点关系?想骗我?
我就要把你和她扯在一起,看你怎么办?“
那白发老者果然盯了沈麟一眼,“公子果然眼利。”又转头看了看妙倌人,“淳于敏让你来这干什么?”
一句话让坐在身边的两女都大吃一惊。
师蕴心当然听说过淳于敏了,那是上代碧玉城主。十年前,淳于敏过逝,她和纪岳曾经上门祭拜过。不知眼前这位老者和碧玉城什么关系?
妙倌人更是惊讶,要说眼前这位老者和碧玉城有关系,为何连老城主仙逝都不知道?要说没关系,为何直呼老城主的名讳,像是极为熟识之人?
“回禀老前辈,老城主已经在十年前仙逝了。不知前辈与……”提到老城主,妙倌人满面肃穆,对白发老者神态更为谦恭。
“什么!!…敏儿也没了?”那老者一听此言,眉须皆竖,继而异常黯然。
“父亲…大哥…宽儿…孤城…拓儿…汇儿…东儿…鑫儿…霖儿…裴儿,怎么都一个个先我而去。”那双眼睛中竟满是泪水,“现在连敏儿也走了,我这老不死的还活着有个什么劲啊!”老泪纵横,见者皆悲。
那妙倌人听闻白发老者将历代城主的名讳一一道来,似乎都是其下辈,不由得心中大异,忽而却想到了城中历代的传说。扑通跪倒在地,“老祖宗!!是你么?”
那白发老者还没有从悲伤中醒过来,眼神迷幻,透着绝望和灰心。
“天地万物,皆有其相,众生沉迷,惑於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以为众相故,皆不可久矣。老爷子,你还看不透!”沈麟之语如暮鼓晨钟,重重地击在即将散乱的项天心神之上,顿时将项天从沉迷中唤醒。
“公子见笑了。”项天拉起身边的妙倌人,朝沈麟尴尬地笑了笑,心中却是无限感激。他自知要不是沈麟提点,自己心障郁结,将永无进军仙道的机会了。
“至情至性之人,才有机会。这有什么可笑的。”沈麟倒是很喜欢这位性情率直的老人。
“公子所言甚得老朽之心,不知公子师从何人?不知天青观……?”
“小子正是天青观,家师陈抟。”项天听闻此言,倒不是十分惊奇,倒是妙倌人十分惊讶。今天遇到的事情一件比一件更令她惊奇,不仅见到了传说中的老祖宗,那自己也曾走访过几次的天青观竟然是个修真之地,更见到了酒仙陈抟的传人,恐怕这位师蕴心也是个道行高深之人。这一点她倒是猜错了,不过她要是得知此女是泰山掌门夫人,恐怕更是吃惊。
“果然是名师高徒啊!老朽真是老了!”
闲聊之中,沈麟得知这位老者是问天宗的修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