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这倒没有”。
他将桃木剑隔空抛给了我,我手接过,立刻有人拿了一个碗来。
我冷冷地盯着这个碗,想要我的血?可没这么容易!
我将桃木剑放在了手腕上,眼看一用力就要划破手腕,忽然,我停下了动作,抬头看着法师:
“我听说道士考取法师要经过许多道关卡,道行还要深,一个眼神,就能让鬼神退避。”
明镜法师怔了怔。谦虚道:“考取法师是很难,倒也不至于一个眼神就能吓退鬼神。”
我饶有兴致地问道:“那要用什么吓退鬼神,拿着桃木剑打一仗,还是用自己的鲜血浸在桃木剑上,让桃木剑威力倍增?”
“可以拿着自己的鲜血----”明镜说到这里,忽然顿住。
我则抓住机会,快速喊道:“原来明镜法师的血液可以退避鬼神,来人,快点把明镜法师给绑了,我需要他的血液!”
明镜惊的倒退了几步,“不不不,施主,我的血液关乎我的道行,失去一点都会----”
“我还怀有五皇子的孩子呢!万一我一剑割下去了,我的孩子流掉了怎么办?”
说到这里,我忽然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痛苦道:“痛!好痛,我的肚子啊快点把血拿给我,给我”
南嬷嬷率先反应过来,拿起我的桃木剑向明镜法师冲过去。喝道:
“小姐肚子里可是五皇子的孩子,若是孩子没了,皇上震怒,整个府邸都要遭殃,你们还不快点把他给绑起来!”
其他围观的人一听见涉及性命之危,连忙向明镜法师冲过去。
大夫人愣在了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们在干什么!”
公孙诺的声音忽然从门外传来,他匆忙地走了进来,身上还穿着去朝会的官服。
南嬷嬷当即收起桃木剑,一五一十地跟公孙诺禀报,公孙诺目光闪烁了一下,深深地看了大夫人一眼,才看向明镜法师。
“法师,萱儿有龙气护体,就算被妖怪缠上了,妖怪也奈何不了她,没几天就会被她身上的龙气给灭掉了。”
法师衣衫已被扯得一片凌乱,头上戴着的道冠都歪了,一些头发还散落了出来,看着就像是个乞丐。
他连忙道:“没错。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
我凉凉地看着公孙诺,心是彻底的冷了,冷如寒冰!
公孙诺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我,结果呢今日之事,他分明也看出了问题,可他却选择息事宁人,选择保护大夫人!
果然,任何人都是靠不住,我只能靠自己,才能在这吃人的古代活下去!
我深呼吸几口气,得理不饶人,硬是要明镜的鲜血,最后连其他法师都惊动了,好说歹说,我才选择了息事宁人。
我本来就没打算要明镜的鲜血,他这个做法师的,却与大夫人同流合污,合伙要我受点皮肉之苦,已经失去了做法师的本心了。
这血。看着也是臭的,黑的,倒送给我喝我都不敢喝!
刚才我闹得动静太大,公孙大夫人惦记着我肚子里的孩子,连忙让丫鬟把我扶去大厅,请大夫过来给我看。
她对我这么殷勤,是怕我肚子真有一个好歹,殃及了整个公孙府。
我正打算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忽然听到公孙诺说:“昨日我见晋州的老神医也来到京城了,他变成了一位游医,以前萱儿就是给他看的,还不错,今日就把老神医给请上门吧。”
到嘴边的话立刻咽了回去,我心里一动,默默地等待着老神医上门。
来人果然是老神医,他老神在在地替我把好了脉,跟其他人说我只是虚惊一场,什么事情都没有。
我以感激他以前的照顾为由,亲自把老神医给送了出去,老神医临走时。特意嘱咐我一句:“大小姐,依你的月份,肚子该大了。”
我脸皮一跳,“你到底是什么人?”
老神医没有回答我的话,脚步一迈,就进入了马车中。
我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神情一片恍惚,老神医是夏侯冽的人,以前在晋州时从来不出门看病,但他现在却成为了一个游医,还上门来给我看病
我莫名感到一股紧促感。
“小姐!”旁边成沁的说话声传来,拉着我赶紧退后了几步,“小姐,有马车过来了。”
我退后了几步让开了道路,不一会儿,马车就下来了一位身穿红色官服,威严深重的中年男子。
虽然这位男子到中年已经发福了,但从他斯文儒雅的脸上,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
我垂了垂眸,侧过身子给男子让行。谁知这男子刚与我擦肩而过,忽然就停下了脚步。
一阵声音从我耳边传来,“你是公孙萱?”
我愣了愣,抬头与男子探究的目光对视,“您好,我是公孙府大小姐公孙萱,请问您是----”
男子没有说话,视线在我脸上久久徘徊,尤其是我的眼睛,半晌,他莫名感叹了一句:“孽债啊,全都是债啊!”
我眉头微皱:“这位老爷,您到底是”
男子再也不看我一眼,转身进入了公孙府,徒留一个高深莫测的背影。
我心里微微有些恼怒,觉得这个男子也跟公孙颖那样撞客了,对着一个陌生人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成沁皱着眉头,不太确定地说道:“小姐,这个男子好像是罗府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