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的眼神看得一阵发憷,全身都起了层鸡皮疙瘩,虽然他隐藏的很好。但眼里那抹残忍暴戾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他比我第一次见到的夏侯冽还要可怕!
我将头埋在夏侯冽的胸膛内,不敢看他,嘴上一个劲儿地直呼痛,那一声声细弱的哀嚎仿佛在催促着夏侯冽离开。
夏侯冽再次拒绝了叶冉王爷,直接运用起轻功与叶冉王爷擦肩而过。
我侧着脸,刚好看见了叶冉王爷对我笑了笑。
那抹笑真是诡异,仿佛是在说着----
你逃不掉的。
心脏砰咚砰咚地快速跳了起来,我想不明白,明明我第一次在欢迎宴上看见的叶冉,他不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每一次看见他,我都感觉他越来越危险了,他对我的敌意也越来越严重了
为什么,我想不明白,不由将心中的疑惑给说了出来。
夏侯冽沉默了一会儿,道:“斯文是叶冉的表象,你所感觉到的叶冉,只不过是他稍稍释放出了点气息罢了。”
我眼睛微睁,夏侯冽的意思是,真正的叶冉,比我感觉到的还要更加恐怖?
脑海里闪过离去时叶冉嘴角勾起的那抹诡异笑容,我不由冷冷地打了一个寒颤。
如果我是一只大猫,夏侯冽则是从小把我带在身边养的主人,他冷酷,他残忍,但他最终的目的是逼迫我成长,让我变得更加坚强。
那么叶冉,就像是潜伏在暗中的偷盗者,不,用捕猎者或许更为恰当,而我,则是他所看中的猎物
被这种人惦记上的滋味一点都不好受。
我颤着声音问道:“成亲前一天坊间忽然流出了叶冉看上我的流言,爆发的迅速猛烈,这个流言,是不是叶冉传出来的?”
夏侯冽再一次沉默了。
我的心越来越沉,已经猜到了答案,忍不住大声问道:“为什么?他根本就不喜欢我!”
夏侯冽清冷道:“因为你是他看中的猎物,他喜欢看猎物在绝境中垂死挣扎的模样,如果猎物逃脱了,他会对这个猎物更加感兴趣,然后,亲手毁灭。”
“为什么他看中的人是我”我喃喃道,一点都想不明白。
夏侯冽声音带着丝丝歉意:“因为我,媚烟。”
我怔了怔,夏侯冽之前对我说过,他和叶冉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夏侯冽声音继续传来:“媚烟,我和叶冉之间的纠缠很复杂,如果没有他----”
他话语一顿,默然片刻:“我活不到今天。”
那满箱子的毒物、叶冉看守在外面、在他的帮助下夏侯冽才活到了今天我脑海里灵光一闪,失声道:“是不是他把你弄成毒人的,是不是他!”
是的,只有这样才解释的通,夏侯冽是叶冉培育出来的毒人,在叶冉眼里,他是一件自己亲手制造出来的,将近完美的试验品。
所以他不会害夏侯冽,反而会努力让他活下去!
夏侯冽保持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但我心底却越来越相信这个猜测!
脸上的泪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哭什么,心里一抽一抽的,为夏侯冽感到心疼
到了太医院,夏侯冽拭去了我脸上的泪水,“媚烟,不要胡思乱想,有时候你所想的,不一定是真相。还有,千万不要接近叶冉,他是一个魔鬼。”
有时候你所想的,不一定是真相
很多年后我想起自己的一生,蓦然惊觉,其实夏侯冽早就告诉了我真相,是我一直都不肯面对,一直都往美好的伊甸园去想。
所以等待我的,是一片惨白的荒芜
太医院今日是江御医轮值,夏侯冽直接把我抱进了江御医的办公地方。
江御医非常警惕地先跑去将门给关上,锁上了好几道锁,又对着门口的绳子拉了拉。
所有门窗落下了一片帷幕,将室内的光线变得昏沉了起来,很暗。
江御医点上了好几支烛火。看着我的腹部,皱眉道:“陈血?”
陈血,指的是放了好久的血,从一开始的鲜红变成了暗红,再从暗红变成了黑色。
我腹部的血是暗红色的。
江御医皱着眉,正准备上前掀开我的衣裙,忽然手上动作一顿,看向了我的肩膀。
我不明所以,低头看下去,原来是衣服勾着一朵花的蕊芯。
蕊芯是暗红色的,跟腹部血的颜色还挺像的。
我伸手准备将蕊芯给拂开,江御医忽然喊道:“等等!”
他小心翼翼地蕊芯给夹了起来,放在眼前细细看了看,凝重道:“这是藏红花,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我心狠狠一跳,我没见过藏红花,却在上一世听过藏红花的大名,这种花食用过量,可是会造成流产的!
夏侯冽将蕊芯接过,半晌。清冷的声音响起:“那片花林,我们在一片花林中停留了一会儿,那片花林里种的全是这种花。”
江御医若有所思地看向了我,意味深长道:“幸好萱儿小主没有怀孕,否则----”
他摇了摇头,没再说下去了。
心里陡然泛起了一抹寒意,否则什么一尸两命吗?
那片花林,是叶冉叫了我们,我们停下来的
叶冉不想要我生下夏侯冽的孩子,这是为什么?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恍惚间,江御医把手伸向了我的衣服想要查看陈血,我立刻摇头制止了他,“这个血是有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