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书房,吴君钰看着知州府里的满地屎尿,一脸的挫败,“一明,你说……蓉儿会不会瞧不起我?”
他根本就护不得蓉儿,苏半山那qín_shòu欺辱蓉儿的时候,他只能带着蓉儿去赔罪,到后来还是靠沈娘子替她出这口气,昨天廖大郎打上门来时,是蓉儿舍己为他,为了护他而伤了自己,今天又是这般……蓉儿明显是看不上他行事。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他原本只觉得蓉儿好,与有荣焉,他不怕蓉儿比自己聪明,可却不愿让她瞧不起自己。
一明早就积了一肚子关于梓蓉的坏话,见状,忙道:“这不明摆着么,沈姑娘根本就没把公子放眼里,前段时间吓唬咱那一场且不说,就说现在今儿这事儿,公子已经办妥,她一句话就给推了,这不明摆着让公子难看么?”
吴君钰下意识的为梓蓉说话,“她也是为了给我省银子,两千两毕竟不是小数。”他这次一共带了一万两的票子出来,已经花掉了七千,若是再给刘师爷两千,以后的日子就捉襟见肘了。
一明嗤之以鼻,“银子呢?”
“呃……”吴君钰脸色一紧,想了想,弱弱道:“蓉儿是我的人,银子在她手里不就等于是在我手里么?再说了,我给她几个零花钱也是应该的。”
一明一听,火气上来了,“那是你给的么?分明是她强要过去的!而且,那不是二十两也不是二百两,是两千两!”
“蓉儿向来不在意这些,估计对她来说两千和二十都是一样的,以后她和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算的这样清楚吧?”吴君钰有些底气不足道,“不管怎么着,她的确是把这笔银子省下了。”
一明怒,“沈姑娘明明知道刘师爷是个什么人,为什么她之前不拦着你,为什么她之前不把事情揽过去,为的不就是让人知道你和她谁是说话算数的!由此可见,那女人进门之后必然不甘人下,你瞧着吧,这才刚开始,以后头疼的事儿多着呢……”
他正说的带劲儿,忽而一个清越的声音带着笑意响起,“什么事儿多着呢?”
妈呀!沈姑娘怎么出来了?
一明吓得腿一软,险些跌在地上。
书房门口,梓蓉和刘师爷先后出来,竹笠遮住她大半张脸,只余嫣然红唇显露人前,衬着尖尖白白的下巴,仿似堪折娇花一般,透着股柔弱的味道,“一明,你越发出息了,在外头就教训起主子来了,”声音不温不火,然那话却是诛心。
一明急,好恶毒的妇人,一句话就把他的忠心劝谏给变成教训主子了!
“沈姑娘,这话可不是随便说的,我对公子一片忠心,便是声音大了些那也是忠言逆耳……”
刘师爷闻言,一笑,上前打断了他的话,“什么时候主子说话当下人的也能随便插嘴了?”
按着大户人家的规矩,除非主子问话,否则下人是不能随意答话的,不过这条一般不适用于像一明这种得脸的奴才,大户人家的主子几乎都是一人一个院儿,除了自个儿其他人都是奴才,要真是主子不问奴才就跟木头似的不吭声,非得生生憋死不可。
不过,这规矩在外人跟前还是得守的。
一明哽住,解释也不是,不解释还堵得慌,只能惊疑不定看着刘师爷,有些恼火,他不是正恨着沈姑娘么,怎么反而替她说话?
吴君钰也怕刚才的话被梓蓉听去,会让她对自己生出不满来,忙道:“我刚才也正想说他呢,平时没大没小也就罢了,如今竟编排起主子的是非来,”说着,转头瞪一明,“回家你自去领罚!”
一明听他只说领罚而不说怎么罚,松了口气,公子还没糊涂,对自己这个从小跟着他的忠心奴才,还是知道关照的,忙躬身应是。
吴君钰身边的奴才犯了错都是他来处罚,自去领罚便是自己罚自己,说白了,就是光打雷不下雨。
“哎呀,我刚才不过就是一说,并没有逼着公子惩治奴才的意思,”刘师爷这会儿又开始充好人了。
吴君钰勉强笑了笑,“刘师爷刚才说的很有道理,这奴才确实是逾矩了,该罚!”说着,他悄悄扫了梓蓉一眼,生怕她察觉自己对一明的包庇,可惜的是,梓蓉大半张脸都被竹笠遮着,根本就看不出端倪来,他心里越发不安,也不知道一明说的那些话被蓉儿听去多说,那可都不是什么好话。
刘师爷见他摆出了态度,便也不再多说,转而拱手给吴君钰行礼,“刚才是我糊涂了,还请公子大人大量,千万不要跟我计较。”赔罪的态度极是诚恳。
吴君钰有些意外,他没听错吧,这家伙刚才还恨得咬牙切齿呢,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蓉儿跟他说了什么?他道:“刘师爷客气,刚才是我出尔反尔,师爷不怪罪已是大度,我何来计较处?”
“公子果然是大度人,”刘师爷感慨,“我胆小怕事不愿成就公子好事在前,贪财枉法为难沈姑娘在后,公子却全不在意,这份大度委实让人佩服,”刘师爷一边感慨一边望向梓蓉,“沈姑娘说的果然不错,吴公子的确是一等一的胸襟气度。”
梓蓉笑,“现在刘师爷可以放心了吧?”
刘师爷点头,“刚才姑娘说吴公子大度,且对你格外爱护,肯定不会因为你的自作主张而加以怨怪,我之前只是不信,如今看来,却是多虑了,吴公子连我都肯原谅,姑娘为他不惜悖逆沈娘子,铮铮傲骨屈身为妾,这份情谊吴公子断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