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越来越冷,还时不时地飘起毛毛细雨,曾锋也对黄遥遥说,这是春天的雨加上了冬天的温度。村子里的农活早已经忙完,大家在这样阴冷的雨天只好呆在家里,喝着热茶,聊聊天,吹吹牛,谁也不愿走出去。
村子中响起一阵车鸣声,让不少人猜测,这又是谁来了。但谁也没想到,这是何楠回来了,更不会想到,下车的只有他一人,而等他下车后,车也走了。
何楠孤零零得一个人站在何家大门前,看着那上锁许久不曾开过的大门,想着早前这大门里,住着的亲人如今却是天人之隔,眼泪吧叽吧叽往下掉。一家九口人,如今只留下四口人,其中有一个还不是正常人。
原来,何必出了车祸后,虽然及时救回了一条命,但却失去了双腿,更失去了妻子和两个孩子,而何楠又时不时的埋怨不句,让何必生无可恋,越来越不配合医院的治疗,导致病情恶化,最后,怀着愧疚之心离开了人世,追着父亲的脚步而去。
何楠认为自己不是做生意的那料,心里想着家里的那片山,干脆就把何必的遗产变卖了个精光,带着钱打个的,直接回来了。
雨还在下着,何楠也还没有进去躲雨的打算,就这么地在大冷天里淋着雨,多希望这雨能淋醒自己,多希望这是一场梦啊!
也不知何时,头顶上多出了一把伞。何楠转过身看了看身后打伞的人,原来是曾先生。
“来吧,先到我家喝口热喝。”曾锋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把手中的一把伞递了过去。
何楠麻木的接过雨伞,跟着曾锋走去。
曾锋回到家,叫黄遥遥去煮锅姜水给何楠洗澡,自己又冲了杯黄糖姜茶给何楠喝。这大冷雨天的,如果不是曾然听到车响,知道何家有人来了出去看看,都不知道何楠要在雨中淋多久才会回魂归魄。
等何楠喝了一杯热茶,曾锋又从何楠的行李中找出一身衣服,让何楠去换洗了一下。也许是热水让何楠清醒了一下,也许是何楠的七魂六魄已经归位,曾锋从何楠能聚焦的眼神中知道,他正常了。
“坐!中午在我家吃饭了,吃完饭后,你就回你丈人家去,这里你就不要呆了,等你在那边安顿好了后,再来收拾收拾东西,彻底搬出去吧,远离这个村庄,不要再回来了。”曾锋用强硬的口气对何楠说道。
何楠听了后,整个人又像被太阳暴晒过后的嫩草一样,蔫蔫地坐在了联邦椅上。
曾锋又瞧了瞧眼前这个人,熟悉的外表,熟悉的身影,现在却显得那么的陌生。一头乱蓬蓬的头发,一双无神的眼睛不含一点儿灵气,嘴边是胡子邋遢,就像活死人一样。
“唉!何楠啊,你是你们何家唯一的顶梁柱了,你不振作起来?”曾锋本想骂骂何楠,可看到何楠这个样子,又实在不忍心。
“曾先生,我知道我要振作,真的,所以我急着赶回来,可是……我又要离开这里?”何楠本来打算是在家里大干特干的,现在有了死人钱,原来的想法都可以实现了。又要离开家乡,这个真是安土重迁,故土难离啊!
“唔,不是我危言耸听,如果你不想死,如果你还想为你何家保点香火,你还是搬走吧!你现在应该有钱,你可以在丈人家那边买片山子,一样可以种脐橙。”曾锋就怕何楠不说话,只要说话,就能交流,就能开导了。
“那我这里的地产怎么办?难道又要变卖了去?”任何人都有守土的思想,更何况何楠这一个农村里的汉子,又更何况他刚把他兄长在广东打拼下来的基业变卖了,现在又要再次变卖老祖宗传下的田产,真是于心不忍啊!
“我知道你舍不得离开,更舍不得放弃,但,请你相信我,你有必须离开和放弃的原因。不然,我救不了你们何家。”曾锋无奈地说道。
何楠更无奈地选择了相信曾锋,但这一次的放弃,却让何楠之后的生活有了巨大的起色。而何楠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到人来接手自己的田产,也是曾锋提议,干脆问问谢光宗对这方面有没有意向。
等曾锋把谢光宗叫来后,说明了何楠的意思,谢光宗二话不说,主动承接了何家的在珊背的全部地产,只是,谢光宗一时拿不出这么多钱,请求何楠宽限些日子。最后还是曾锋出面担保,双方开出了一个都能接受的价格后,达成了协议。
何家的事总算解决了,曾锋也放下了心中的最后一块石头。师门传承中说过:“已不交友,友成绞心。已不拥朋,朋惑道心。”曾锋也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青乌师知道的太多,如果又有朋友的话,就会对朋友之事心力交瘁。这样,做起事来,就会为了朋友而导致自己泄露天机而折寿。
但人活在世上,那有不交朋友这理?曾锋思前顾后的考虑后,还是以本心行事。生活在其中,脱不开红尘。与其脱离红尘,不如入红尘修行。
人啊,开心就好!生活不必失望,多与朋友交流你的现状,多与朋友分享你的快乐。而帮助心中的认为的朋友,内心中就会得到快乐,致于之后要发生的事,那就等以后发生了再说。
处理了谢光宗和何楠的事后,曾锋又一次专程到了兰家,并与两位兰家遗孀交谈了许久,兰家的两位夫人也知道,如果没有人帮助的话,今后的生活将会举步为艰。所以,在曾锋不断地诱导下,再加上家里某一的男人也是刚刚做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