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她早就察觉气氛不对,但一路下来,她以为所有目标都是冲着算计燕王而来,却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危险!
今日王府的人都在场,谁敢有这样的胆子冲她下?也之所以如此萧淮才敢丢下她而去办事的。
然而千算万算终究防不胜防,对方趁着她去净房而不便带侍卫的当口下,若非有戚九在,她搞不好已经招!
“没有一点线索么?”萧淮确定她没有伤到,才放开她阴寒着脸问道。
“其实也是有的。”经过方才那片刻沉思,她心里已渐显清明,“韩凝今日刺探过王爷对我们婚事的态度。
“还有,就在刚才事发的时候,韩敏身上的玉被动过脚,以至于她诬陷我扯落了她的玉。
“韩敏跟我起了冲突,史蓁帮腔,我打了她,而韩凝始终没有露面,却在刚才于人群里一闪而过。
“要说韩家没有嫌疑,我绝不相信!”
韩凝既然已疑心起燕王对她的态度,那么就很有理由对她下了!
毕竟她若死了,萧淮不用娶她,燕王趁了心,说不定这于韩凝接近燕王有利。
再者,她死了,萧淮绝对无法冷静,倘若韩凝再有图谋王妃之位迹象,萧淮与燕王之间的冲突,或许就不会再是做戏了!
而除此之外,他们杀她的最有力的动,就是他们韩家如今的被动,全是因为她报复温婵而引起的!
可以说她的出现完全扰乱了韩顿的阵脚,从前不敢动她乃是忌惮着燕王,如今既知燕王对这婚事不甚满意,他们又还有什么理由留着她?!
韩家绝对有足够的理由杀她!
“好,乖,这里有我。”萧淮忍着心里怒火,揽着她安抚起来。
贺兰谆看到他们,遂带着侍卫走过来,说道:“行凶的人已经跑了!两个,早有人在外接应。”
萧淮松开沈羲,拿过他里的箭头来看:“破甲箭?”
“破甲箭的威力于沙场虽然不见得很强,但对付一个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已经绰绰有余了。”
贺兰谆不太满意他的口吻。明明知道今儿不太平,还敢不跟在她身边,简直失职!
“我是说他居然敢用破甲箭?”又不是满不在乎的意思!萧淮也没好气地瞥了眼他。
就算他没有丢下她,她去净房难不成他也好跟着?简直蛮不讲理!
“你们怎么回事?”沈羲锁着眉头轮流看着他们俩。这当口还有闲心置气?简直无聊!
“没事。”他们俩异口同声道。
萧淮攥了那箭头在心,接着道:“韩顿的确嫌疑重大,但是既然韩敏她们有挑事的嫌疑,他又犯不着在这时候下。
“再说了,这破甲箭多用于战场破阵,就算有人私藏驽箭,一般也不会挑这种。”
沈羲只是觉得此事与韩家关系甚大,一口咬定是他倒也未必。眼下听他这么说,脑子立即冷静下来!
“说明白点,就是这种箭多用于军营,比如说,亲军卫。”
说到末尾个字,贺兰谆的语气也骤然变冷。
沈羲心下蓦地一动,是了!她怎么就忘了这场局里还有个坐山观虎斗的梁家?!
梁修掌管亲军卫,有资格持有军队武器,并且他作为小皇帝的亲信,处处替小皇帝考虑。
从他的立场来看,他必然是不希望朝局失衡的。
而事情发生的地方刚好是在韩敏与她起冲突的当口,且这箭头又是直接冲着她来,他这不明摆着是栽赃给韩顿,好让萧淮将帐算到韩家头上吗?!
这样一来别说韩凝嫁不成燕王,萧淮与韩顿是绝无再有好颜相向的可能!
而只要他们这仇结下了,谁赢谁还不一定呢!
倘若韩顿势弱,到时他自然还可以暗地里拉扯他一把,总之不会让他们俩谁占足了赢面便是!
所以梁修的动毫无疑问,就是如同之前萧淮所猜测的一样,他就是希望他们双方斗得你死我活!
倘若因此能落个两败俱伤的结局,到最后于亲军卫和小皇帝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
“原来是他?!”她喃喃望着他们俩。
对于应战,萧淮和贺兰谆的能力自然强过她,这梁修为了平衡朝局,居然不惜对她下毒?
“很可能是他。”萧淮眼里有怒火,但语气很平稳,“但仍然不排除韩顿。
“反过来想想,既然我们这么能这么快地想到他身上,也很可能了韩顿的反间计。
“有可能他看穿梁修的心思,所以故布疑阵地下,使我们疑心到梁修身上。”
“那现如今要不要带人包围住韩顿和梁修他们?!”刚刚好走过来听到这里的戚九恨恨道。
“不必!”贺兰谆道,“他们俩嫌疑各占一半,在没有明确目标的情况下先下举措,会反过来使另一方有可乘。
“这种情况下,着急的应该是他们,而不是我们。先以不变应万变,看他们接下来的举措!”
萧淮凝眉片刻,忽然道:“苏言去东湘楼!”
又伸揽过沈羲来,与贺兰谆道:“既然不亮底牌,那我们先去醉仙楼!”
韩凝快步上到揽月楼的时候只有谭缉在场。
“大哥呢?!”她喘着气问道。
谭缉忙说道:“阁老不知去哪里了,在下也正在等他!”
韩凝心下陡地一沉,韩顿不知去处,难不成那凶真是他布置的?!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这不可能!他明明跟她说好的计划是引开贺兰谆他们之后,再令梁夫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