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可是你自己说的?”朱士白又转过话题:“除去吃饭、利息,每月按五元计算至少也需要两三年的时间,你扛得住吗?那可是消耗你的大好时光?”
“可以!你不用吓我!”刘宗经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么平时干活别敷衍我。”朱士白毫不留情,又关照,“如果中间想跑,我不会拦你,不过抵押物就应该归我。第一次见面你送我我不会拿,可是这次我就不客气了,因为这次是理所当然。”
“你放心!我不会跑,死也要死在这里!”刘宗劲坚定地说。
“有志气。”
朱青兰焦急地跑了进来,瞧了瞧刘宗劲一副狼狈相,转身大声对着父亲说:“你不能这样做,现在是什么时代了,你这是旧社会奴隶制的做法!”
“什么奴隶制?我剥削他压迫他榨干他的血汗了吗?”朱士白狠狠扫了她一眼。
“资本的原始积累非常丑陋庸俗不堪,每个毛孔都沾满鲜血和剥削这点道理你也不懂吗?”朱青兰激动地说,“社会主义实行的是按劳分配原则,多劳多得不劳不得,以勤俭为荣骄奢为耻;你现在的做法完全是和社会主义背道而驰!”
“我没有像你一样读那么多的书,懂得一套套高尚隽永的大道理,我只知道按规矩办事!”朱士白两手一摊又说,“我没有强迫他,他完全可以来去自由!”
“那你把东西还给他!”
“这是他愿意画押签下的合同,我为什么要还他!”
“他欠你的钱由我来还!”
“你走开!”朱士白命令,“我做事从来不希望有人阻拦!”
“你走吧!”刘宗劲也用同样满脸逼人的怒气,对着朱青兰说,“我不是纨绔子弟,不用你怜悯我!是我欠的钱我自己会还!”
朱青兰看着他的脸色,感到无所适从,问:“你为什么要责怪我?我是在帮你?”
“帮我?”刘宗经讽刺意味,“我没这份福气。”
“我究竟得罪你什么了,要这么拒绝我?”
“父女齐上阵沆瀣一气!搔首弄姿挤眉弄眼,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穿起连裆裤!还用我多说吗?”他绪。“我如今已经是一穷二白了,是不是还嫌不够?是不是还要用‘你出钱帮我还’来取笑我!”
“你是不是说我介绍了这门生意给你?我承认我当时考虑欠佳,但我并没有坑害你的意思。”朱青兰竭力想撇清关系。
“别说了!反正我决不会接受你的馈赠!”
她笑容僵持没想到会遭此羞辱,满脸绯红地站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