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年纪轻轻已经是国立大学副教授,开的车也是很有品味的高级进口车
,言谈又风趣幽默。
很多人私底下把陈湘宜老师和他配成法学界的一对金童玉女,要是他们真的
在一起,除了我以外的绝大多数人大概都会鼓掌叫好。
我鼓起勇气拿起陈老师的手机,拨了周老师的电话,没想到在经过几十秒的
忐忑等待后,他并没有接电话,大概是睡觉时间他把手机调成静音模式了。
我有点鬆了一口气,却又马上担心了起来,床上的陈湘宜老师才刚因为怕热
而把身上的衣物脱了个精光,却又马上因为酷寒而叫着「好冷好冷」;一下子颤
抖到抽搐、一下子又任性地踢着棉被,像和棉被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看了好害怕,深怕是不是老师身上众多不为人知的疾病正在侵扰着她纤细
的身体。
马的,我不能再等下去了,平常在老师身边总觉得天塌下来有老师帮我撑着
,现在已经没时间再问问看汤智伟、胡文钦这些会开车的同学有没有空了。
我好歹高中的时候也迷过头文字d的大型电玩,就让我试试看吧!我拿了老
师的车钥匙,冲出门外,先把老师的车门打开,然后强迫帮老师穿上长袖睡衣、
把老师的包包斜揹在身上,然后就在肾上腺素的催化之下轻易地抬起老师5o公
斤不到的身躯,把老师放在后座。
其实开车没有想像中的困难,尤其是这个时间路上的车辆不多,除了偶尔有
超车的车辆对我按了几下短促的喇叭,我才发现我的车身正处于两个车道中间,
大致上没有问题。
在每次有人对我按喇叭时,我都在心中说服着自己:「紧急避难啊大哥!」
不管是刑法、民法、行政法,都有紧急避难的规定,即使我无照驾驶,也能
以「行政罚法」
第13条阻却违法,「因避免自己或他人生命、身体、自由、名誉或财产之
紧急危难而出于不得已之行为,不予处罚。但避难行为过当者,得减轻或免除其
处罚。」
不过这时候的我,别说无照驾驶是6ooo元以上的罚锾,就算6万块钱也
阻挡不了我急着把老师送医的决心!到了嘉义基督教医院门口,我顺着慢车道众
多违规停车的车子把老师的奥迪停好,便赶紧抱着老师的娇躯到急诊室挂号,然
后进行检伤分类。
这时候的老师虽然已经稍微恢复意识,也只是勉强能够虚弱地侧趴在等候
的程度而已。
我拿着老师的健保卡,看着上面黑白照片的清秀脸庞,难以言喻的亲切感涌
上心头。
挂完号后,我让老师靠着我的肩膀,她也自然而然地紧拥着我的身体发抖,
我想现在是寒冷模式吧。
留着俐落短髮的护理师在帮老师量过体温和血压后,给了老师一个第二级(
危急)的结果,那是除了心跳停止、到院前死亡、休克、持续抽搐等等我无法想
像发生在老师身上的结果外,最严重的等级了,必须在1o分钟内处理!我几乎
是噙着泪水、度秒如年地等候护理师的指示,终于在几分钟后医师仔细地询问老
师的身体状况,除了头痛、忽冷忽热、心跳超过14o下之外,血压、体温都没
有异常。
护理师先帮老师抽血,那流入採血试管的暗红血液直到今天都还会让我不寒
而慄,我不怕打针,但我设身处地地害怕老师受苦。
抽完血后,护理师就着刚刚在老师手臂上开出的针孔,再打了一计我不知道
成分的针剂,然后要老师躺在急诊的床上打点滴,让点滴中使心脏镇静的成分
发挥效果,老师的呼吸这才和缓了下来,安详地躺在床上。
确定老师病况缓解,我打量了一下急诊室,裡头几乎都是上了年纪的患者。
有携手走过几十年的老夫妻,看来是妻子病痛、丈夫关心地相依陪伴;也有
父母亲生病,成年儿女先不管明天的工作,孝顺地陪在身边尽心照顾。
「量心电图喔。」
几乎在老师刚躺上床没多久,一个护理师过来拉起床边的帘子,在老师除了
睡衣之外什麽也没穿的身上贴上许多电极贴片。
「妳叫什麽名字?」
护理师细心地确定病人意识以及身分。
「陈湘宜。」
老师虚弱地回答。
听到老师罕见地叫出自己言情小说女角般的少女姓名,回忆起老师毫无血
色的脸庞,还有右手手臂上憷目惊心的针头,加上一点点逆流而出的鲜红血液,
我惊觉眼前位于急诊室的这个少女已经不是那个挺身对抗犯罪集团、贪腐政府、
怠惰司法体系的女强人,而只是一个背负许多会责任、却独自承受许多苦痛的
普通女孩。
如果我真的想跟老师走下去,我不能只是享受她娇美的ròu_tǐ,更要和她互相
扶持,忍受她偶尔无理的任性、突如其来发作的病痛,更重要的是压抑我自己冲
动的个性、脑残等等。
两分钟内就测完了心电图,没多久护理师又过来量老师的血压,同样地又询
问了老师一次姓名。
虽然急诊的灯光明亮,护理师又不时过来关心老师的状况,并不是良好的
休息环境,但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