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谢过太女殿下,一定谨言慎行。”
梳妆完毕,芈凰透过打磨的新亮的铜镜,打量着头上的那顶凤冠。
宫中能配带九尾凤的必然是王后,其次王妃是八尾,而公主论身份会有六尾,五尾,四尾之分,她的凰冠恰恰就是六尾,代表嫡长太女之尊。
但是这只凤明显做的比一般的凤要大出许多,每一尾又都是由各色玛瑙点缀而成,五彩斑斓至极,凤嘴里衔着一条长长的金玉流苏,晃荡在额前,无论是用材还是做工都十分讲究,绝对出自名家之手。
心中暗叹这若敖氏在楚国的权势真不谓不大。
这凤冠明显已是僭越礼制,可是他却敢如此光明正大的使用,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
算了,都随他吧,怕什么。
他们现在也不用怕。
芈昭在这次庸国事件也算是彻底废了。
一个被敌国公子掳去奸污了的公主,还有何价值。
“太女,你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接下来一整日都不能吃了。”司琴端来一碗燕窝说道。
“也好。”芈凰应道。
日夜兼程从宛城赶回的孙侯走进破晓殿的时候,看见的就是一身绝美嫁衣的芈凰。
站在最前头满头银发的孙侯激,动地许久都说不出话来,“我的小凰儿长大了,如今就要嫁人了,你母后在天上看见一定会很开心。”话毕就老泪纵横。
“外公。”上一世的孙侯因为被吴王妃的人所陷害,而早早的深陷牢狱,最后满门被判斩首。
如今还能看见外公为自己送嫁,芈凰眼眶微红,亲人还在的感觉真好。
可惜她的重生救不回她的母后,“如果母后还活着就更好了。”
想必她一定会高兴她的女儿可以重活一世,旦愿他能像司剑他们说的那样就好,是她一生的良人。
“凰儿,虽然你贵为长公主,但是嫁于若敖氏的小子,凡事便要以他为重,他是你的夫君,不止是你的驸马,这才是夫妻之道,懂吗?”孙侯用心良苦地说道,声怕芈凰再步她母亲后尘。
一味地仗着身份在夫家侍强骄傲,最后毁了夫妻情分,只能郁郁而终。
芈凰心中明白孙侯的想法,点头答应,“凰儿明白,凰儿会好好对待驸马的。”
“嗯。”孙侯欣慰颔首。
芈凰笑着转头看向身后的孙叔敖,“叔敖表哥也加把劲啊,表妹都成婚了。”
“就是,赶紧给我找个孙媳妇去。”孙侯蒲扇般的大手扇在孙叔敖的肩头,憨厚的俊朗容颜上露出一丝委屈,“祖父”
而占了楚王宫外,永乐街大半条街的令尹府,整个府邸,外外,红灯笼从昨日亮了一整夜直至日央时分未时,令尹府东南西三侧大门齐齐洞开,一个个侍女挑着盏盏红灯,一个个侍卫铺着红毯,从令尹府里鱼贯而出,红灯与红毯一直铺满整条永安街乃至安阳大道直至楚宫东阳门前,而郢都每条主街上都有令尹府的人摆了喜铺将包着“有凤求凰”的吉祥图样的喜饼开始发往全城。
令尹府的大婚表演队,从令尹府东正门首先而出,沿着永乐街走上红毯开始绕城吹拉弹唱表演。
百姓们满脸热闹地隔着郢都城的府兵和隔成围栏的红灯笼,笑看一凤一凰并驾齐飞的绝美花车打着头阵从令尹府大门内展翅飞出,花车上一男一女琴者身着红纱抚琴齐奏乐曲凤求凰,而在这之后,是子琰送亲的队伍,颇为壮观,势如长龙,仅以子琰之名,就邀请了整个郢都世家贵族公子一百人为其开道伴行,齐声高唱凤求凰。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骑着高头大马身着凤袍男款吉服的子琰身披红花,头带通天礼冠,身后红衣侍卫抬着一百六十抬的空前聘礼尾随其后,红毯铺了一路,所过之处,在这后面还一应跟着各式踩着高跷的俊男美女的唱戏人,从宽大的袖袍里洒出红色的花瓣倾向全城,各式杂技艺术的恭贺表演跟在后面,鼓乐声天,热闹非凡,简直就是赚足了全城人还有各国使臣的眼球。
整个郢都上上下下的百姓闻听如此凄美的长诗满华京,都真心地恭贺,“恭喜嫡长公主与驸马爷大婚!”
“天赐姻缘!”
“于飞,梧桐是依。噰噰喈喈,福禄攸归。”
安阳大道上的各大酒楼,各家大臣的亲眷都纷纷包了二楼临窗的位置看着这场楚家与若敖氏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婚礼,估计放眼诸国都可以说是奢华之中尽显高雅。
楚王的无心之举打破了楚萧三百年不得通婚的陈规,这是作为楚国芈姓与楚国第一家臣若敖氏的从未有过的第一次联姻,作为子般一手提拔起来的礼部重视,若敖氏以子琰为核心格外重视,所以婚礼的规格空前绝后,百年内估计无人可超越。
最尊贵的王室与最权贵的令尹的强强联合,上至王公大臣下到平民百姓,很多人都称这场婚礼为楚国中兴之始。
因为芈昭失势而重归王家的王语诗,一脸失落地看着楼下骑着高头黑马一身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