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以我现在的棋力,对于女子来说,已经足够了,若是把时间花在围棋上,就是倒置了本末。”
宁仪韵桃花眼一垂,想法了今天早上,梅香雪和那老学究下围棋时的场景。
温明玉又吁了一口气的说道:“嗳,真是没想到,我大哥平日里,总是板着一张脸,从来不苟言笑,看着刻板,但对于女子下围棋倒是开明的很,也很支持我学围棋。
我一同他说,他就答应了下来,还让我近日好好准备围棋大比的事情。
倒是我二哥,性子跳脱,平日里爱玩爱闹的,却是没想到竟然这般迂腐,就像个老学究。”
“嗳,”温明玉又叹了一口气,“参加不了珍珑棋馆的围棋大比,真是可惜的很啊。”
听温明玉所言,宁仪韵也在心中无声的叹息。
今儿早上,那老学究说,女子应该安于内室,相夫教子,而不应该下围棋,现在,连温明玉的二哥也说女子应该多学学女红,多学学庶务。
看来,这是这个时代很多人的想法,也许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女子就是应该囿于后院之中,以男人为中心,绕着男人转。
普通人家的女子,就在家中做做女红,做做家事,富贵人家的女子,就在家中,为男人打理庶务,管里内院。
甚至不止是男子,连许多女子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宁仪韵的思绪回到正月十五,元宵节晚上的情景。
在温明玉所在的雅间之中,也有闺阁小姐说,在出嫁之前,女子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寻找到一个好夫君,一个好婆家,而女子出嫁之后,她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讨好丈夫和公婆。就连下围棋,也是如此。
出嫁之前,下围棋做一门技术,就像琴书画一样,是选夫君的一项资本,一个筹码,围棋下的好,就像书画好,会诗赋一样,可以攀得一门更好的亲事。
出嫁之后,下围棋便只是讨好夫君的一个手段。
宁仪韵看着温明玉忿忿不平的脸,唇角又勾了起来了。
也不是所有的女子都这样想,比如眼前的温明玉,她下围棋便是只是为了下围棋,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心头好。
再比如,早上在这珍珑棋馆里下围棋的梅香雪,她也不是为了男人,她也是为了心中所喜欢的围棋。
还比如,她自己,下围棋为了攀亲事?为了取悦男人?
她在心里嗤笑一声,怎么可能?
她心中一动,突然有了个点子。
既然这世间的众人,都认为女子只能囿于家宅只红,下围棋是为了攀亲事,为了取悦男子用的。
那么她偏偏要让世人看到,女子也可以走出深宅内院的,单单为了自己心中所好,钻研围棋的。
围棋一道永无止境,没有什么足够不足够的说法,对男子来说是这样,对女子来说也是如此。
女子也可以钻研围棋一道,也可以棋力高明。
这么想着,宁仪韵唇角的笑意漾了开去。
“明玉啊,其实也不是不能参加围棋大比。”宁仪韵桃花眼一弯,笑眯眯的说道。
“仪韵姐姐,我二哥不愿意参加这围棋大比,按珍珑棋馆围棋大比的规矩,需得三人才能组成个队伍,我,加上我大哥,一共也只得两人,如何参加这围棋大比。”
宁仪韵呵呵一笑,说道:“明玉啊,不如我们建一支队伍,全都由女子组成,你看如何?”
“三名女子?”温明玉讶异道。
宁仪韵点头道:“对,三名女子。”
温明玉问道:“哪三名?”
宁仪韵道:“我,你,还有我们珍珑棋馆的一位管事,名叫梅香雪。”
——
这几日,宁仪韵暂时放下棋馆中的诸多事务,而是一心钻研起围棋来,每日不是钻研棋谱,就是在棋桌上打棋谱。她要为了几日之后的围棋大比做准备。
几日之前,宁仪韵向温明玉提出自己的想法,要和温明玉、梅香雪一起组建一支全由女子组成的围棋队伍,温明玉便立刻乐呵呵的应了下来。
当日,宁仪韵又去找了梅香雪,说服了梅香雪,同她们一起参加围棋大比,梅香雪虽然有些面色犹豫,但是大圆眼里却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香雪姐姐,这围棋你也学了许久了,只是与人下棋的机会却很少,怕是你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棋力究竟如何?一次围棋大比,可以与众多围棋高手一同比试,而且还可以试出自己的棋力。这样的机会,实在难得。
难道香雪姐姐,要因为那些世俗之见,白白错过找么好的机会?”宁仪韵劝说梅香雪。
梅香雪思索片刻,终于咬了牙根,点了头。
三名女子组成的队伍,就此建成。
建成之后,宁仪韵便每日里练着围棋,她给梅香雪放了几天的假,让梅香雪在这几天之内,再好好儿的学一学围棋,为围棋大比做准备。
——
转眼围棋大比的日子就到了。
这第二次的围棋大比的规矩同第一次围棋大比是一样的。
不过现在珍珑棋馆分为两家棋馆,一家是中常棋馆,另一家则是隆升街上的老馆,所以这次围棋大比,便有了两个分赛场。
因此,这场围棋大比会先在两个分赛场,各决出前三,再由两个分赛场的前三,共六只队伍再来决一胜负。
宁仪韵她们初赛的赛场便是中常分馆。
因为去年秋日的围棋大比,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