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收, 刻在唇角:“林浔,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和你说过, 如果你要进娱乐圈,我当你的后盾最好不过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盯着林浔,目光弑厉:“因为你这双清高的眼睛只看得到湖面的风平浪静, 看不到底下的万丈淤泥。就算看到了,也觉得过不了多久就没了。你太理想主义了,始作俑者是我,理由也简单的不能再简单。可你知道我找一个人,那个人又会找多少人吗?让金马奖易主,在你看不见的地方,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推了多少人情,走了多少关系?我聂平阳只是个小小的投资商,没本事左右评审结果,中间这层污秽过了多少人的手,谁知道呢?社会永远是张巨大的关系网,人人有利可图,你要举报,又打算举报多少人?”
林浔紧紧的看着聂平阳,一瞬间仿佛觉得什么都模糊了。眼前的男人撕破了他长年累月的面孔,愤怒、嫉妒、无望,疯了一样的狂涌出来,侵蚀着每一个曾经细弱的灵魂。
林浔突然笑了,笑的很温柔,也很怜悯。
她说:“聂平阳,我觉得我很幸运。人们都说变坏很容易,但其实很难。尤其是一个受过贵族教育的人,曾经像虔诚的教徒一样把善奉若神明的人。但现在有一个男人,居然为了我,甘愿忍受这种堕落带来的折磨和痛苦。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的对他说:你其实不用这么可怜?”
聂平阳双眼猩红,狠狠的盯着林浔。
她戳破了他心底最后的尊严,把一切血淋淋的放在他眼前。
“聂平阳,以前是我不够本事,斩不断我们之间的关系,这次是你自己动手了,很干脆。所以我们就此别过吧。”
她轻轻后退一步,转身走了。
聂平阳直直的站在原地,等他突然醒悟过来,发现周遭已然一片安静,拳头也握的生疼。
他深吸一口气,氧气瞬间充满了肺部,在玻璃折射过来刺眼的的灯光下,聂平阳无力的抬手整了整自己的西装,下了楼。
楼梯上,林浔好一会儿才平静下来。
柴韵楠全程看戏,对林浔说:“导演,我今天才发现,你真是英姿飒爽啊!”
林浔愣了一下,反应太慢。然后转头看着柴韵楠说:“你说的对,我还没爽够呢。”
她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留下柴韵楠一个人站在原地挑了挑眉毛。
***
凌尘看见林浔远远走过来,像是火急火燎的直冲过来一样,身上的裙子居然被她走出了刮风的感觉。
凌尘身边一个男人正在跟他说话,他侧眼看着林浔在离他七八米的距离猛停了下来,然后转身,往回走了两步又转回来。
好几分钟,凌尘一面和身边的人应对着,一面观察几乎要捶胸顿足的林浔。
不知道对方说到什么,一圈子的人都笑了起来,正好有一个人要走,其他人都站起来和他握手。
林浔远远看这架势以为他们要结束了,想也没想就冲了过来。冲到跟前才发现除了刚才走的那个人,其他人居然又坐了下来。
额……
她今天怎么净干些二楞和尚的事儿。
尤江诧异的看着她:“你——怎么了?”
林浔干笑:“我找凌尘,有点事儿。”
众人皆是一愣,凌尘带笑起身,林浔看着不知道是那种含义的笑。
“你们先聊,我去一下就回。”
林浔几乎是拖拽着凌尘走的。
剩下的几个都是上了年纪的投资商还有制片人,头一次看见风姿绰约的凌大影帝居然被一个小姑娘拉着投胎的阵势,颇是惊讶。
正好一个人“诶”了一下,说:“这小姑娘好像是凌尘最近这部戏的导演。”
随即有人应了一声:“怪不得,你说说现在后辈猖狂啊,演员没拿到奖态度就这么恶劣,啧啧。”
唯有尤江低头喝茶,嘟囔一句:“妻管严。”
林浔直接把凌尘拉到化妆室房里,开门后冲着凌尘反手就是一推,把人推到了门上,顺带门也关了。
凌尘没反应过来她要干什么,挑了挑眉毛,说:“你要,壁咚我?”
壁你妹!
林浔脑子激动的措词都成了问题,她一心想把这些赶紧告诉凌尘,但猛地一下竟不知从何说起。
凌尘注意到她的状态,反而安静的靠在门上等她。
最后林浔不弄什么铺垫了,单刀直入:“聂平阳找人撬了你的奖项,他亲口承认了。”
她以为凌尘即便不会愤怒,至少也会惊讶。但凌尘只是平静的看着她,问:“录音了吗?”
林浔愣住,摇了摇头。事发突然,她怎么可能想到录音。
林浔:“不止聂平阳,还有杨超。”
凌尘:“还有谁?”
林浔:“什么?”
凌尘:“两个人不可能动这么个大奖,多少观众都盯着呢,很容易在网上引起骚动,除了他们两个,你还知道谁?”
林浔脑子一瞬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