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把棺材抬人家家门口,何等的奇耻大辱,好歹李老师这李家也是县市上有头有面的人物,岂能受此大辱。
荣荣他哥找几个人正在气势凶凶的,商量着把棺材怎么运过去,拉到李老师家大门。明着是商量,其实是暗地里也在算计着,人都不在了,走就走了,万一啥事儿做绝了,会落个啥收场?只是想吓唬吓跑他,捞点实惠,让他尝尝厉害。
没想到,荣荣哥与几个人正在嘀咕时,一声令下。
“谁是荣荣?谁是她哥?”
原来,是法院送传票来了。
李老师还请了律师,对着荣荣哥说,如果这事儿不能和平解决,只有法庭上见。
荣荣哥一听法庭上见,对于父亲的死因,法院追究起来,那是肯定要解剖尸体,不能让父亲死无全尸。
与是,出现了一个管事的,中立中庸的态度,对两家进行调解。
明里暗里,大家都知道,老吾是出了名儿的酒鬼,酒隐儿大的很。并且,时不时伴有心绞痛,心口痛,胸闷胸痛。荣荣哥陪父亲检查身体是早有知晓的。
除夕夜,吾叔与李老师喝醉后,出租车送到离家的不远处,吾叔一个人踉踉跄跄走回家,本就喝得叮咛大醉,再加上年过六旬,看起来体格健壮,身子骨硬朗,可那只是表面现象,走路不踏实,俗话说,脚底下没跟儿。
这不,一个前倾的慢动作,恍恍惚惚,跌倒在大门口,虽不是什么激烈的撞击,可上了岁数又是有身体状况的年纪人,毕竟是致命的一击。
很多人,传闻,老吾本就有心脏病,想讹人啊!这李老师也真够倒霉的。
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父亲躺在水晶棺材里,也不是一个事儿啊,自己做啥事儿都提不出起精神,再这个闹腾下去,折腾得自己都快晕了,受不了了。
想着想着,荣荣哥便主动找到李老师。
经过两家协商,李老师拿出贰仟元钱,做为殇葬费和补偿慰问金,并主动撤出经营,门面的一切资源归荣荣她兄妹俩所有。
这事儿看似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可总归有些疙瘩和不平。曾经沧海难为水,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没有了店,没有了门面,后续工作怎么进?!
李老师便琢磨着自己开一家店,租一间门面。可是,到哪里找呢?光租赁费不说,还有广告费呢?
思忖着,李老师妻子便开口道,“正好原来店的旁边,不有一间闲着的吗?”
俩人表示,此策可行。一是省了交通费,离家近。二是免得打广告了,都是百年老店,学员也都能找到门了。三是自己也熟识了,换个新地方连自己都不习惯。
就这样俩人齐拍而定,在以前的老店旁开了一家新店。李老师想总算是有个自己的着落了。
开业第一天,人来人往,宾朋好友,鞭炮声,门口两盆盛开的花蓝,簇拥着“开业大吉”四个字,彩带飘起来,好不热闹。
正当大家沉浸在欢庆声中,喜气洋洋时,只见一短发男子,上身穿茄克衫,下身着牛仔裤,平底运动鞋,只听哗啦哗啦,好似裤腰上钥匙跑动的声音,一个箭步朝李老师,那是上去一拳,又是一脚。
众目睽睽之下,大家喊着,怎么打人啊。
这男子朝李老师大声叫喊着,“打的就是你,欠揍!”
李老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根本不认识,无冤无仇,平白无故的挨顿打。
或许,李老师自己心里明白,他现在租用的这间门面,吾叔生前,早就问好了,想扩展生意。所以,店主老板才迟迟没往外租赁。
吾叔走后,荣荣和她哥势单力薄,自己的店铺已无心经营,哪来的精力扩展业务。
可想到,李老师竟明目张胆的和自己对干起来了。荣荣哥两眼直冒金光的看到,那鲜亮的几个字,不就是自己门面上的业务吗?如今怎么成了他的抢手货了,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一天,傍晚,天还未黑,学生都在,还没放学。只见一男子,一个箭步,跑到屋内,见到李老师是劈头盖脑的又是一拳,大伙儿拉着,男子还强硬的挥手张扬着,要拿起板凳去砸电脑。
李老师之妻见这阵势,大喊“打110,大白天,打人了!”见机,大伙儿拉住男人的衣袖,李老师势机慌张逃走。
这还没完,第二天,学生都到齐了,正要上课。怎么突然闻到一股子怪味,简直臭气熏天。大家在屋内找来找去,没发现任何异常。突然,一个学生说,门口那是啥?顺着所指的方向,竟破天荒地发现,大门上挂着一个破旧食品袋,打开一看,竟是臭鸡蛋。
李老师之妻正想破口大骂。李老师见状忙上前阻拦,心想,忍一时风雨浪静。
从那天事儿起,没想到,好戏儿还在后头呢?
又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一天,风清云淡,似乎没感觉到任何异常。又嗅到一股怪味儿,有了以往的经验,大家不慌不忙、不约而同的往大门口的方向望去。只见门口挂着一个大红塑料袋,还未打开,闻着那刺鼻的气味,就已知晓,是熏得令人头晕头疼的烂屎味。
李老师之妻大声责骂道,“哪个该死的,没良心的,都是什么时候挂的,比小偷还麻利!”
大家,心里明里都知道,隔阂是越来越深,积怨是越积越多。化干戈为玉帛是何等的容易。